冯桂琼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全是孩子们爱吃的美食。知道两个女儿的口味相似,紫砂锅炖煮了一锅香气扑鼻的香菇炖鸡;新鲜的鱼籽鱼泡和大鱼头,做成美味可口的小干锅。红烧茄子、清爽解腻的清炒空心菜以及营养丰富的鸡脯肉炒空心菜干。
考虑到大女儿需要哺乳,饮食以清淡为主,平日里,冯桂琼通常只会做一道荤菜搭配一道素菜,再加上一份热汤。晚上女婿下班回家后,她才会多做一道菜。毕竟孩子们在外打拼十分不易,常常食不安寝不稳。因此,她总是尽力节省开支,希望能让女儿和女婿生活得更轻松一些。
相比于家乡宽敞数倍且带院子的大房子,如今居住的地方显得格外局促狭小。而且周围与自己年龄相仿之人皆来自五湖四海,老人们也都不太习惯说标准普通话,交流时往往夹杂着浓厚的乡音,必须仔细聆听才能明白对方所言。尽管在女儿家中可以自由自在,但冯桂琼心中始终挂念着远在家乡的儿子和孙儿,以至于内心时常焦躁不安。。
还只走到门口,何书慧就远远地闻到了饭菜扑鼻的香味。
何书慧去洗手间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饭菜已摆好在了桌上,还开了一瓶红酒。三个人都有些饿了,书慧没见到姐夫便问道:姐,不等姐夫了。
何书婷抬起头向门外望去,顿了顿,道:“你姐夫每个星期都要去外面聚餐的。”
窗户外面种植在花缸里的青竹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天空里乌云翻滚,飘泼似的大雨倾盆而下。窗外风雨飘摇,室内却是温馨,还有美味的饭菜。
何书婷的脸在橘色的灯光映照下,仿佛浸染上了一层层柔光,姐姐本就长得温婉,做了母亲后愈发的柔美。
她坐在姐姐的对面,姐姐低着头夹了一块鱼籽,喝了一口汤,干锅里的火苗还在燃烧着,氤氲的热气扑蒸腾到空气中飘忽不定,她又长又密的眼睫覆盖在眼睑上在脸上投射出忽明忽暗的阴影,姐姐的脸上似不经意间黯然失色。
何书婷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了冯桂琼的碗里,又夹了另一个鸡腿放在何书慧的碗里,脸上满是关切,温柔恬静如初:“这段时间是不是工作太忙了,下巴都瘦成尖形了。在姐姐这里,多吃菜,也算是改善改善生活。学校食堂伙食再好,也是大锅饭。”
“这红酒是你姐夫的老板在美国带回来的,据说是1982年的红酒,要好几千块了,我也不懂酒,不过喝红酒养颜。”何书婷边说着,给何书慧和黄菊香的高脚杯各倒一点红酒。
“这么贵的酒,你给我们喝什么,拿去送人也好,我们也品不出个好歹,喝了也是浪费,你这孩子不是在糟蹋东西了。”说着,就要她将红酒放好。
“妈,这本来就是上次还没喝完的,你们不喝,赵东阳还不是会拿去给其他人喝。”何书婷看着母亲蒙着酒杯,硬是不让她倒酒。
“你哥哥在国企,逢年过节给领导送点这些上档次的礼品多体面,不比你们在外面,家里的关系都是讲人情事故的。上次还多夸东阳过年寄回去的礼物,你嫂子这次调动都派上了用途。”黄菊香其实是想女儿能让她带几瓶好酒回去,儿子工作调动也要这些贵重的东西衬门面。
“卧室的柜里还有,您回去的时候,那些好烟、好酒、好茶,您看您要什么,就拿回去,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何书婷说道。
冯桂琼到卧室里,小四月已经醒了,不哭也不闹,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摇篮里吮吸着手指头,眼睛在黑夜里四处瞧。冯桂琼将她从摇篮里抱起来,她乖乖地伏在外婆的怀中,冯桂琼将她抱在洗手间,她听话地洒了尿,冯桂琼亲了亲她的脸蛋,我们的小四月就乖,跟你妈妈一样,从小就爱整洁。何书婷准备从妈妈的手中接过孩子,冯桂琼见她饭没有吃完,就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