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玲再次踏进这里时,却恍若隔世。
在这里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他们在这里曾经有过很多缱绻缠绵的时光,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这三个月里,她终于清醒了,充其量自己只是别人生活的调味剂,那些她曾经向往的富丽堂皇,优雅高贵与平淡朴实、细水长流的幸福相比只是昙花一现、海市蜃楼的虚幻盛景,她所追求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的缥缈,她环顾这大厅的四周,只觉得一阵眩晕的不真实感。
她一步步向楼上走去,那里有一整间房是属于他们俩人的衣帽间,里面挂满各种名牌衣服、包包、鞋子,还有从头到脚都搭配好的一些私人定制。
主卧床很大很宽,床头柜摆放的一束新鲜百合开得正好,卧室的这扇窗,视野很好,可以俯瞰整个别墅区,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鲜花,修剪整齐的草坪……都可以尽收眼底。
双手撑在窗台上,在下一次微风吹来时,她仰头深深嗅了一口。
她将自己的日用品装在了箱子里,高档的礼服、连衣裙、包包、鞋子…….既然要去追求极简的生活,这些衣物也没有场合能穿得上了,拿走这些只会让她想起自己不堪的过去。
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没有想到的遇见了许久没有联系的徐凌柏,大概猜得到应该是雷姨打电话跟他说的。
他还是那样稳坐泰山,淡定地看着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曾经她最是迷恋他这样的神情,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可是现在再看到这样的他,只觉得有一种被玩弄,被轻贱的感受,让她一刻都不想多待,也不想看到这副虚伪的面孔。
看见她走近,他站了起来,拉住她的手臂道:“凌玲,这三个月我都在国外,你作这样的决定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说了,我一直都在打你的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这样熟悉的气息,凌玲几近沉溺。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看到男人英俊的脸庞上略带沧桑的眼眸。
三年前,凌玲就是被这样一双如深潭一样的眼眸所吸引。
思绪飘了许久,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眼眶里已充满了泪水。
她从小就怕疼,连小时候去打预防针,都要爸妈哄着。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时候,承受了没有打麻药的痛苦,她就是想让自己记住这份痛,那种万念俱灰的心境,没有人能够体会,谁叫自己蠢,识人不清,被糖衣炮弹所迷惑,才会对一个高端猎人动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