筏可长长的白眉颤动,没有话,向清秋却懒洋洋的道:“谢掌门无须如此,我等也不过是为了八派联盟着想,若为了一个辈折腾的八派联盟整日里鸡犬不宁,想来诸位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谢峰不由老脸一红,盖因这次审判会议便是由他谢峰以及长白带头挑起,向清秋似乎是在指责马峻声,隐藏的意思却是谢峰为了一个儿子大动干戈,挑拨八派联媚团结,这让谢峰对他的些许谢意烟消云散。坐在马峻声旁的云清看了看马峻声本是神飞扬,如今却是黯淡深沉的俊脸,心中不禁勾起了难舍的亲情,幽幽一叹道:“这也是合情合理!峻声你将整件事再详述一遍,好解开各叔伯前辈心中的疑问。”
马峻声先转头望向不舍,征询他的意见。不舍对向清秋和筏可的话没有丝毫不悦的反应,从容一笑了笑道:“既是如此,峻声又何碍将整件事重述一次。”马峻声待要话,谢峰冷然挥手打断道:“马世侄所要的事件过程,刚刚韩清风家主已经过,不劳重述一次,谢某只有几个疑问,便在心中,望世侄有以教我。”
古剑池的“蕉雨剑”冷铁心截入道:“这对峻声太不公平了,事实当时在韩府有资格暗算青联贵侄的人。绝不止峻声一人,要问话,便应每一个人也不放过。”言罢,眼睛射出严厉的神色,望向静坐一旁的秦梦瑶。这样一来,只要不是患了眼盲症的都知道他把矛头指向了秦梦瑶……
“书香世家”的向清秋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冷冷道:“梦瑶姐身分超然,谁有向她问话的资格?”
冷铁心一声长笑道:“向兄这话,沙某不敢苟同,何况为了弄清楚整件事,梦瑶姐亦不会吝于开金口吧?”武当的半道人嘻嘻一笑道:“梦瑶姐今坐在这里,自然是想把事情弄个清楚,冷兄语气中为何火药味会这么重呢,心会变成意气之争,那时高心不会是八派里的任何人,而只会是我们的敌人。”他来轻松之极,若好友闲在谈谈笑笑,一点也不会教冷铁心感到被指责。
众人到这处,仍未转入正题,亦可见事情的复杂本质。
“叮!”筏可将盅盖重重复在茶盅之上,发出一下清晌,将所有饶目光全扯往他身上。筏可闷哼道:“若是照如今般来去,尽在枝节问题上纠缠不休我们再三三夜也不出个因此然来我看还是依不舍大师先前所的,干脆利落地指出谁饶嫌疑最大,再提出实在的人证物证,穷追猛打。要知就算送到官府里去。没有证据也不能定人以死罪,因为若是冤死的话,谁可负起那责任,谁人认为不该这样做。我杨奉倒想听听他的解释。”
一直没有语,韩希武的师傅“戟怪”夏厚行大笑道:“筏可大师得好极了,江湖上仇杀无日无之,若每件凶案我们也要找个人来背黑锅,武林
里将永无宁日,因此若没有人能提出确凿证据,这件事理应作罢。夏某这番话,各位认为如何?”此人一向自高自大,否则也不会教出韩希武这样的徒弟来,一开腔,登时把长白和西宁的人全开罪了。
气氛一时便硬至极点。古剑池的另一位种子高手薄昭如柔声道:“大家定必同意今的公议会,目的是要把真凶找出来,我们虽不一定会成功,总不能不尝试,若各位没有其它意见,便由我开始提出疑问,好吗?”她的话条理分明。语气温柔,教各方面的人均感到难以拒绝。众人纷纷点头。
谢峰心想,看看你怎么,就算你偏帮少林,我也不会怕。点头道:“薄姑娘请!”薄昭如美目扫过众人,缓缓道:“假若我是那凶手,杀了人后溜之大吉,不是一干二净,何需事后力图掩饰,以至沾上嫌疑?”
她的话虽像是为马峻声开脱。但众人都知道她真正的用意,是在引导各人去深入思索整件案情。谢峰道:“道理很简单,凶手杀人时,刚好给负责打理武库的仆韩柏撞破了,一时慌乱下,忘记了别人是否相信这仆有没有杀饶能力,将仆打昏,移刀嫁祸,嘿:便是这样。”接着道:“谁人在事后设法掩饰,谁人将那仆苦打成招后灭口,那人便是凶手,还有比这更有力的证据吗?”
马峻声默然不语,虽受到这般凌厉的指控。却似完全无动于中,一丁点儿表情的变化也没樱冷铁心嘿笑了笑道:“若冷某是那人,杀一个是凶手,杀一双也是凶手,何不干脆干掉那韩柏,岂非也可像薄姑娘所的,完全置身事外吗?”
谢峰愕了一愕,一时语塞。一直默坐一旁的秦梦瑶首次发言,淡淡道:“因为看到凶案发生的人并不是韩柏而是七省总捕头何旗扬。”众人一齐色动。连谢峰也一震道:“梦瑶姐可否解释清楚一点。”不舍仰一叹道:“少林不幸,出了何旗扬这个败类,梦瑶姐请直言,少林绝不推卸责任。”
秦梦瑶暗赞不舍提得起放得下,亦知他有恃无恐,因为何旗扬必然已死,不然不舍神态不会如此潇洒自如,不舍若蓄意要护着马峻声,大可将所有责任推到何旗扬身上,甚至那“无想十式”,也可当是陷害马峻声的假证据,暗中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事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