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笑得真灿烂啊，和她印象中那隐忍安静的母亲根本就是两个人！想到母亲在盛家的忍气吞声，盛凡兮的手指都在发抖。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的母亲是受着良好教育长大的名门淑女，任何时候都是那样一副平静的模样，纵是笑，也只会是微笑，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会是这样一个骄傲又活力四射的人！
“妈妈她，一直都笑得这么灿烂吗？”
盛凡兮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克莱文杰也愣了愣，眼中满是怀念地抚着照片：
“是啊，她可是慕家这一辈最出色的孩子，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
听到克莱文杰的回答，盛凡兮的嘴唇都在颤抖，眼泪漱漱地往下掉。
她想到了小时候，想到了盛明伦不在家里的时候，不只是老太太，就连盛家一个普通的佣人都敢给她们母女脸色看。
为什么啊！她的妈妈，那么出色骄傲的一个人，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
盛凡兮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憋到声音嘶哑，嗓子都肿大，却还要咬着牙问：
“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曾经也以为，我是天底下最适合云檀的人，除了我，没有人能配得上她！所以，云檀要什么，我都不会去阻止。”
克莱文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情绪，像是在追悔，又像是在感叹：
“直到后来，我们认识了你的父亲。都说我们那一届是人才聚集的一届，而你的父亲，是这一届中最耀眼的那一个。当我看到明伦兄站在云檀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起盛明伦，克莱文杰又是叹了一口气，那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以他的骄傲都自愧不如的男人。
“可我宁愿当时你去争一争，我宁愿和妈妈走到最后的人是你！”
盛凡兮咬着牙，低吼出这话。如果妈妈没有嫁到盛家，她就不会收敛一身骄傲，就不会受到那样的委屈，更不会，在最后凄凉地在那间小屋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