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传来漫不经心的应声。
“嗯。”
这是许可。沈颂站直身子。
宽大乌沉的实木办公桌后，高大矜贵的alpha衣着精致，正深陷在皮质靠背椅中假寐，修长结实的腿随意搭在桌子上，这是一种非常闲适自得的状态。
沈颂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低垂，聚焦于乌木桌面上的某一处纹路上，垂手等待着。
“几天不见，连老板都不叫了？”祁序的声音无波无澜，辨不出情绪。其实叫什么并不是重点，但这句话中隐含的意味让沈颂心中警铃大作，于是他谨慎而飞快地看了祁序一眼，却发现对方已经睁开了眼，正专注地看他。
沈颂干巴巴道：“没有，老板。”
兴许是沈颂警惕的样子有些有趣，祁序竟然笑了笑。他冲沈颂勾了勾手，说：“过来。”
沈颂悄然握拳又张开，他慢慢走近，却又停步。
——实木桌如天壑般横亘在他和祁序之间。
祁序低沉地笑出声。下一秒，他放下长腿，优雅起身，隔着桌子微微倾向沈颂，伸出结实的双臂，以类似于拥抱的姿势，把这个不知变通的omega放到了桌面上。
抛光桌面映出omega清瘦优美的侧影，像漂亮的大型娃娃摆件，让人只想纳入自己的私藏。
沈颂此刻双膝外翻，以一种类似于跪坐的姿势僵在桌面上，这牵扯到了他身体某处隐秘的疼痛。但他一向对肉体的疼痛有极高的忍耐力，所以并不外露，只是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尽量让自己舒服些。
“瘦了。”祁序居高临下地注视沈颂，用手轻轻抚过那张完美无暇的脸。
沈颂不觉得自己在两天内能瘦到哪儿去，但他习惯了在祁序自说自话时保持安静，再加上他正怀揣着某个目的，因此不但没有作声，甚至还微微扬起脸，配合着温热的抚触。
这种配合对沈颂来说是相当罕见的，所以祁序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反而同omega拉开了点距离，神情微妙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