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克莱恩想了想,又道,“星星,过来。”
他看着伦纳德僵硬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既抗拒又不敢不听从的向他走来。英俊又不失气质的年轻红手套,也许是第一次四肢这么不受控制的走路。
别害怕,诗人同学,克莱恩在心里笑他,我不会太过分的。
毕竟那天晚上也只是稍微的逗了逗,克莱恩自认自己还是不会把伦纳德欺负太惨的。如果,如果伦纳德真的看起来快哭了的话。
于是灰雾上的主宰不自觉的将这点作为了底线,看着诗人慢慢走过来的同时,在心里为自己的恶趣味实现真心实意的感到人性充沛。
伦纳德始终保持着视线低垂,他现在脑子乱乱的,档案室里或是雪白或是泛黄的纸张在他记忆里同时哗啦啦的翻开。大部分的邪神,都一致喜欢血腥祭祀,或者玩弄处子,这位愚者不需要祭祀,没说对后者也不感兴趣。
代价……代价的偿还也包括这种方式?他现在该怎么做?
也不一定是这样,也许也只是单纯的来兴致了,要亲自把他撕成碎块也不一定,伦纳德在心里自嘲。作为官方人员,他对邪神的揣测不惮以最坏的角度。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就已经到了愚者座前,居高临下的对待一个未知的邪神,伦纳德还没有这胆子。在未知恐惧和高位的威压之下,他跪下了。
看着左前方膝前堪称乖巧的伦纳德,克莱恩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他叫伦纳德来他这边,是一时兴起,等他快走近时也突然发现,这种情况之下,伦纳德最好的情形也就是跪下,至于匍匐在邪神脚下这件事——克莱恩觉得伦纳德这辈子也想不到更做不出。
等他反应过来时,也不好叫伦纳德停下,而真亲眼看到伦纳德这幅样子,克莱恩除了愧疚和不好意思,还催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好乖,如果这时候叫伦纳德把胸前的扣子扣好,他会怎么样。
克莱恩想笑,眼神却在向下瞥去的时候一滞,好一会才看向别处。
看着伦纳德的发旋,鬼使神差的,克莱恩想伸手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就摸摸,然后就不再欺负伦纳德了,他想,可怜的诗人同学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一定很害怕。
他的手轻轻搭在黑发上,感受到主人的颤抖和僵硬,于是又想安抚性的拍拍伦纳德的肩膀。
压抑着心里更多过分的想法,克莱恩努力将注意力转向该和伦纳德说点什么,好让他岌岌可危的安全感稳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