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野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直到他也不自觉地开始跟着我重复,我才满意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作为奖励,小心地将他搀扶起来,送回到床上,直到下一次膀胱满涨的时刻到来。

    即使是夜晚,夏野也不能离开我的照顾。族人在眼前被杀害而自己毫无办法,赖以生存的能力被夺走,伤口持续的疼痛,无法自理的生活击碎了这个少年的自尊心。对我的愧疚和依赖在我刻意表现的宽容大度下变得更加沉重,对自己决策失误带来毁灭X后果的自责与懊丧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夏野。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个意气风发,暗中运筹帷幄的少年变得脆弱易碎。

    于是,之前我在逃亡路上噩梦不断的情况在夏野的身上再现了。一次又一次睡梦中的哭泣和挣扎,让他把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再一次挣得裂开。我只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擦身上的冷汗,给他唱安眠曲,抚m0他的后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已经安全了,我还在这里,我没有离开。

    当夏野梦中呼喊我的名字的次数超过其他人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就再也掩饰不住了。我开始在半夜被夏野的喊叫惊醒时,和依旧缩在墙角的黑影聊上两句。

    「你终究属于我」

    「我只是和你越来越像了」

    即使夏野的手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我仍然会面带甜腻的微笑,像照顾一个小宝宝一样,把易消化的食物吹凉了送到他的嘴边,然后「啊」地等夏野张嘴,把食物吞咽下去。夏野也没有跟我争过要自己吃,只是乖顺地服从着我的每一项安排。

    让我给他喂食。

    让我给他洗澡。

    让我陪他上厕所。

    让我给他读书。

    让我安抚他睡觉。

    除了不得不出门采购生活用品,以及应付路上偶遇认识的人用同情地语气和我寒暄,我和夏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呆在一起。夏野对我的依赖已经到了就连我短暂的出门也会让他变得焦躁不安。只要我离开他的视线,已经可以慢慢走路的夏野会在房子里不停地转圈,直到我回来。

    就这样,夏野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小狗,会围着主人转圈圈的小狗。

    虽然我很满足这样的生活,但幻影旅团能够发现我们的踪迹就代表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等到夏野可以b较自如走路的时候,我们再一次转移了据点。和库洛洛留下的联系方式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后,我们就逆着之前的方向,沿着喀拉克亚山脉向南前行。对了,还顺便和西索报了个信,他的回复依旧是简单的符号表示收到。

    再次逃亡,我感觉我变得更加活泼了。不是在伊路米身边那种想要刻意讨好他,活跃气氛的那种活泼,而是真的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的那种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