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刚微微亮,林鸢刚打开客栈门,就被吓了一大跳。门口躺着一对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母子,母亲约三十岁,小男孩才十岁出头,两人本是昏迷状态,一听到开门声,立马睁开眼睛,虚弱地乞求“姑娘,我们多天没吃饭,已经饿得不行了,请您发发善心,给我们点吃的。”
原先这具身体的主人林鸢童年本是乞讨而生,看到这两人,现代的林鸢突然冒起一些共情之处,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怜悯。
“但我们今天还没准备早餐。”母子以为这是林鸢的拒绝,又双双疲乏地闭上了失望的双眼,似乎连再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们只有昨天的潲水。要不,你们再等等,早餐就快做好!”林鸢为难地道。昨天贵家女客多,配餐标准铺张,剩余很多饭菜,都倒进了潲水桶里。
谁知,这母亲听罢,当即就跪在林鸢面前,磕头感谢,“姑娘,有的吃我们就很满足了。”
母子两人极饿,别说只是隔夜的剩菜,就算是发霉腐烂,或被人狠狠丢在地面的包子,她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吞下肚子。
林鸢默默点头,她把两人叫进屋子,倒了两杯清水,但出于谨慎的心太,并没有亲自去后厨房给他们找吃的,她又呼来美美姐,吩咐美美姐去厨房找些剩菜剩菜。
很快,两碗冰冷的硬饭,一盆潲水菜就端来了,母子两人狼吞虎咽,似乎享受着人间美味。林鸢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心酸地感慨外地母子的境遇,同时,也颇为想念身在远方的花花姐——这毕竟也是她现世的唯一亲人。
两人吃完后,朱雀街开始有喧哗的人声,各大商铺也开门迎客。
那母亲略休息一会,起身,袅袅地到林鸢前面,作了一个万福的揖“感谢姑娘大发慈悲,但我们实在无以为报。”约是有了些力气,女子的声音和姿态都渐渐恢复了日常的本色,她才不过三十出头,言谈斯文,姿态优雅,但鬓角微霜,显然路上受了不少苦,操了不少心。
林鸢望了望那小男孩,笑“夫人,不用客气,我也没有帮多少。”
那母子转头对小男孩道“修文,现在需要如厕吗?”
一直沉默着的男孩点了点头。林鸢见罢,忙吩咐美美姐带他去茅房。
待两人消失在大厅,这年轻的母亲突然跪地,声腔带着浓浓的乞求“姑娘,我想请你帮个忙!”
女子的意外举动又吓林鸢一跳,林鸢下意识去扶她起身,但女子纹丝不动,她以为自己力道不够,便加大了力气,谁知女子依然保持着下跪的姿势,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正色道“大姐,您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