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母女分明就把对方视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偏偏谁都不肯承认,盛屿真诚道:“伯母,您听我说。”
颜雅琴抚着女儿的小卷毛,眼神有些恍惚,她记不得已经多少年没看见这小卷毛了,瑟瑟稍微长大一点后,每年都固定去把头发拉直,她是不合格的妈妈,只知道逃避,从来不懂面对。
盛屿说完,顿了几秒,见未来岳母没有斥责,就当作是她允许他开口了,恭恭敬敬道:“这段时间我跟棉花糖……就是瑟瑟,我怕别人知道她是瑟瑟,就给她取了个棉花糖的名字,我跟瑟瑟相处这么久了,真的是从各方各面都能感受到她渴望母爱的心情,现在看,伯母也是很爱她的,那母女俩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谈呢?人生苦短,何必非要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颜雅琴面色平静。
“伯母可能不知道,瑟瑟她看到一些特定的女性就会叫妈妈,有时候我要是不看紧了,她还会追上去,这些被她当成妈妈的女性都有几个共同点,很年轻,个头跟伯母差不多,穿职业套装,瑟瑟看到这样的背影就会去追,公司里这么穿的女员工很多,她觉得每个人都是妈妈,可每个人又都不是。”
盛屿神色也严肃起来,“看到瑟瑟哭,我心里真的是很难受。正因为变小的瑟瑟很可爱很天真,所以她在流眼泪的时候也更让人心疼,伯母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棉花糖躺在妈妈怀里快乐玩妈妈的手,根本没注意两个大人在聊什么,她只知道妈妈回到她身边啦!
其他的棉花糖才不管呢!
颜雅琴女士在棉花糖跟前柔情似水是一回事,面对别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她亲自挑选的盛屿作为女婿,但并不代表他是唯一的选择,对颜雅琴女士来说,盛屿也就比陌生人熟悉那么一点点,更何况她有过一段相当失败的婚姻,对于男人的信任其实很薄弱,即便有弱点,也不会在盛屿面前展现。
“你又知道了,我是怎么想的?”
盛屿看着未来岳母那冰山般的脸色,内心居然无比平静,他早就懂了,有其女必有其母,过河拆桥这种事棉花糖信手拈来,颜雅琴女士自然也不差,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就是盛总的命。
所以他安静如鸡,反正这也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棉花糖察觉到车子里的氛围似乎有些变化,她好奇地睁着大眼睛,看看妈妈再看看怪蜀黍,看看怪蜀黍再看看妈妈,果断选择了投入妈妈的怀抱,小脸满是戒备!
盛屿都不知道她咋这么多戏,哭喊着黏人啃他头的时候怎么不这样啊?别人要抱她她都拒绝,非要缠着他,现在就把他当洪水猛兽了?可恨当时没有记录下来,活似他是虐待小孩的变态,这小恶魔怎么不去当演员?!
车子一路行驶到别墅,得知颜雅琴要回来的老管家跟邹姨隔一会儿就出来看看,见家里车子停在门口,面上刚带了笑,下一秒就看见颜雅琴怀里抱了个小孩子下来,当时就把老管家跟邹姨都看傻了,随后又看见盛屿,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