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摸摸棉花糖的头,她懵懂地抬起头,又低下头继续玩自己的,“小小姐把所有事情都忘记了,只记得爸爸妈妈,那人走的那天,小小姐哭得特别伤心,一边跑一边追,那人也真是狠心,连头都不回。”
颜雅琴冷冷道:“狠心倒也不至于,是没良心罢了。”
她倒不是还爱着前夫,说实话二十多年过去,谁还记得爱不爱这种事啊,但对方在她父母出事时所做的事对她造成了难以言喻的伤害,享受着她给予的财富还要抱怨她太过强势让他喘不过气——这话怎么不在他们一开始谈恋爱时说?怎么不在她父亲将他安排进公司的时候说,怎么不在他家里人受尽颜家恩惠,住颜家的房子开颜家的车的时候说?
哦,她父母出意外去世了,他心里一点恩情不念,反倒鼓足勇气指责她的不是,现在有勇气了?
真是卑劣的令人齿冷。
老管家道:“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跟瑟瑟有什么关系?那人当瑟瑟爸爸时,确实是疼她爱她的,所以瑟瑟只记得好,后来她长大懂事,就把头发拉直,你还不懂她的立场?她是站在你这边的。”
颜雅琴看向懵懂的女儿,心头一阵酸楚:“嗯,我知道。”
“所以你不能怪瑟瑟还想要爸爸,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记得,小孩子渴望父爱母爱,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了,你还没发现?她也就叫了一声爸爸,最重要的还是你这个妈妈,你可不能又钻牛角尖。”
两个人说话声音不大,颜雅琴知道老管家是为自己好,点头道:“我知道的,程叔,你费心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
趁着没人看,老管家伸出苍老的手,也摸了摸颜雅琴的头,“我们琴琴也是好孩子。”
颜雅琴女士的脸瞬间涨红,她都快五十的人了!
赶紧拨开老管家的手,把不明所以的女儿抱起来放腿上,“您干吗呀,还拿我当孩子?”
老管家笑眯眯,伸手逗逗棉花糖的嫩下巴,“那可不是,在我心里,你们娘俩都是孩子。”
颜雅琴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她赶紧问女儿:“瑟瑟,你在玩什么呢?”
棉花糖举起手里的小公仔,每个都很小,大概跟她的肉巴掌差不多大,但色彩鲜明十分有趣,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她噘起小嘴朝妈妈嘴巴印去,母女俩当场来了个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