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没亮就这副样子了,”瓜宁一声喟叹,“长得好看就是赏心悦目,老子的人生真快乐。”

    秦宿舟不大赞同地摇了摇头,“分明他的动作也很好看。”

    纷杂错乱的剑光与日影交织着布下一张天罗地网,白衣胜雪的男人在光线中自如穿梭,舒展的手臂拉成一道修长劲实的线条,利落地破开周身的叶靶。不经意的一个抬眸,日光定格在琥珀珠的眸中,水波潋滟,平白地让人心悸。

    年幼时在族地的兰花丛中如此,少年时在碧海角的第一面如此,现下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清晨也是如此。秦宿舟恍惚地想,自己约莫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地陷进去了。

    “咦?你病好了?”瓜宁像是想起什么般,突然抬起头。

    “还没好全,但舒服多了。”秦宿舟甩了甩微微昏沉的脑袋,“总是呆在床上太闷,况且桃源和广厦的东西还有大堆得去处理……”

    “老头闭关前分明还说晏珏忘得干净,你得烧上好一阵呢。”

    “我宁可再多烧一阵,现在这样……”秦宿舟叹了口气,顿了顿,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咦?前辈真的去闭关了?”

    “你俩一前一后的,太折腾人了,”瓜宁揶揄道,“老头这浑身上下老胳膊老腿,哪里经得住你们这前后轮番夹击。”

    秦宿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元白帮了他们太多,可以说是救人于水火之中,恩重如山,他几乎都不知如何报答。

    “不过你也别有太大压力,老头那是自个儿乐意的,就当是你娘和你姨把没享到的福分都给你了。”瓜宁站起身,约莫是想拍拍他的肩,但他个子弄得矮,只能够得到他的胸前,就这么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分明拿捏得是前辈安慰后辈的姿态,看着却像是非礼。

    一旁的晏珏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刺啦——”舞剑声中突然出现了一道不和谐的音。

    秦宿舟凑了过去,见晏珏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小的剑穗,剑穗上缠着那只有些陈旧的香囊。

    “掉地上,脏死了。”晏珏作势要将它扔掉,被秦宿舟眼明手快地拦下了。

    “小事儿啊,缝上就成了,”秦宿舟拿过剑穗看了看,发现只是香囊上划了个浅浅的口子,“你不要,那我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