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很轻的声音,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在池塘中激起一层浅浅的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秦宿舟这才发觉,原来晏珏不出声的时候,周遭竟会静谧得如此诡异。就像总是嗡嗡嗡绕着身旁转的小虫,突然有一天,不飞也不叫了,怪叫人不习惯的。
“你喝了多久了?几天了?”秦宿舟踢了一脚他身边琳琳琅琅的空酒瓶,深深地皱起了眉。
晏珏遥遥望着满天星河,还没醒酒的眸子被风吹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几天?”约莫是被酒泡麻了,晏珏歪了歪头,扳了扳手指头,“一二三……嗝……四五六……”
“不会吧?”秦宿舟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探了探他的脑壳,摸上去倒是挺凉的,就是不知道吹了多久的风。
“啊?我没事儿,我应该没发烧,就是有点……嗝……撑。”晏珏拉下他的手,手背很凉,手心烫得很。
“他奶奶的这不是又烧了吗?”秦宿舟当机立断二话不说,把晕晕乎乎吹冷风的晏珏提进了屋里。
“我真的没事啊,”晏珏被他按到床榻边上,还在摆手,“师兄你不要关心我了,嗝……我吧,我……”
“没事个屁啊!”秦宿舟拿起被子按在他身上,打断了他的满口酒嗝,“你当你是铁做的啊?前阵子一天到晚发高烧哼哼唧唧你都忘了啊?几天没吃没睡了?还空腹喝酒,你不要胃了?!”
晏珏的酒还没醒,被秦宿舟一顿劈头盖脸骂得懵住了,杵了半天,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嗯?”
“你多大了,能不能照顾好你自己啊!”秦宿舟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我不把你拉下来你打算呆在屋顶当雕塑吗?我不看着你你就过不了日子了吗?成天在碧海角你都这样……”
话说到一半,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按照温阮的话来说,似乎在碧海角的时候他的确成天这样。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