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气郁结,一阵面热,却还是要故作镇定地教她运息循环,与他交换精微之气。
心虚使然,他以宗门事务繁琐之由,退了出去,与她各自安睡。
她裹上锦被,忽而飞快探身在并头而卧的他脸上亲了一口,目中染笑,眼带促狭:“叔凌真君切莫为此伤神,我不会嫌弃你的。”
他攒眉,把人从被中剥出来,再次进行挞伐与推磨,终是证明了自己。
……
水幕外,潘叙神色微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场景骤转,沉沉的昏暗之色铺天盖地笼住了他。
逼仄的木屋,处处都被钉得严丝合缝,除了头顶的一道昏淡月影,再无余物可借光视之。
到底是炼虚期的大能,潘叙很快便适应了黑暗。
在他对向的墙根处,蹲坐着一名女子。
之所以知道是女子,是因为她的发上隐约能见到坠了一只钗环。
那女子的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在睡觉,又似乎没有。
她一只手放在膝上,另一只手好像盖在腹间。
潘叙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正好杵在月线之上,那女子似有所感,缓慢抬起了头。
潘叙向后趔趄了半步,瞬间如坠深谷。
——他辨认出来,那是吕霜。
她昔日如瀑的青丝现下如同被旷过的枯草一般团在头顶,脸上微微肿起,一道道红痕分布在她的两颊,右边的嘴角处,还结着一块不小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