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佐臣中午的时候本来还是雄心勃勃,却没料到刚半天的功夫,就遭受了如此的挫折。
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料敌不明上面,看着沿途一地插满的箭矢,横七竖八趟满了人和马匹的尸体,他的内心就觉得十分的不安。
宋军能够在这种地方出没,还是预先设伏诱敌深入,这说明了什么?就在片刻之前,安文海还派了人汇报了遇敌的情况。若不是遇到重兵埋伏,怎么可能转眼就是这幅局面?
这一地躺着的可都是自己的人马啊?这哪像激烈交战的样子??鲜血顺着山道流淌,直看得令人人不寒而栗。
汪佐臣本来领着一干将领走在前面,各人都是久经战阵之士,按说对这杀伐之事并不陌生。甚至说当下这个场面就是小儿科,也是毫不过分。可不知怎的,他们这群终日刀头舔血的武夫,这下竟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毕竟王进的军队凭空消失了,金牛堡也在悄无声息中陷落,大安军是个什么情况没人知道,而自己的前锋部队也.....。
“总领!情况有点不对啊!?”
一个年轻的将领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警告,其余的将官们也是暗自颔首,不用说汪佐臣也有类似的感受,下意识的便举起了手,示意部队停止前进,随即转头对那个年轻将领说道:
“史副总领,依你看现在前面是个什么情况?”
原来这个年轻人便是巩昌左翼大军的副总领,五路万户侯史天泽的长子史格。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汪氏的军队之中,也是因为蒙古为了制衡这些世侯,而特意将他们的军队交叉部署,起到互相制衡防止叛乱的作用。所以这左翼大军当中有两千的兵马,乃是真定史天泽的人。
此时却见史格也是面色沉重,似乎在琢磨着眼前的诡异局势,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道:
“汪总领,不知有没有感觉到,这次宋军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敢到这里来埋伏咱们,确实有些诡异!这样看来金牛堡肯定已经易手,只是不知大安军是否还在咱们手中?”
“依我看多半也是在劫难逃”
两个年轻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话间只是各自面色凝重的看着对方,而身后黑压压的大军却噤若寒蝉,北风呼啸旌旗猎猎,而远处的厮杀声却似乎越来越近。
“你觉得我们当是继续前进,还是就此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