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谢玉生去书阁正殿,仅这一室便有上万本书籍,涉猎种类之多、数量之巨,令人叹为观止。不禁觉得自己浅见寡识了,满心欢喜的从中找了几本书籍,想寻个清净之地来看,不知不觉走到这边,竟瞧到开学第一天遇到的那群纨绔子弟欺辱同窗,与自己心中一番斗争忍无可忍之下,冲出来制止,不曾想是鸡蛋碰石头。这群专横跋扈的少爷们岂会有良知可言,在他们眼中同窗契友的这份情谊大约就像脚下土,一文不值。
“太过分了!”施雯瞧着前方,小脸都气红了,刚要出声上前,就被桦绱一把拉住。
桦绱附耳低声说道:“施雯,你去喊李乾成过来。”
“八皇子?”施雯瞧了眼盛气凌人的陆延讯,反应过来:“哦。”提着裙裾急忙去找人了。
“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考上书院,就出人头地了,异想天开吧。”一旁的朱丰园扯着个公鸭嗓,说到兴头上,忍不住用手点着谢玉生的脑门,还揉搡了他肩膀两下,朱丰园眼神说不上的怪异,让人很是不舒服。
谢家书生清秀的脸庞满是愤怒,忍不住回道:“我朝早有律法,国子监学子需比量齐观,一视同仁,无皇子与平民之分,无贵贱嫡庶之分,书院亦有戒”律字还未说完,便被无理的打断。
“什么什么,比量齐观,一视同仁?”刘才青本就尖嘴猴腮长相刻薄,又表情过于‘丰富’,那张脸丑的简直不忍直观。“你这么个土包子与七皇子、八皇子怎么个平起平坐法?”
一旁的袁冲朝着谢玉生吼:“瞪什么瞪!就是你们这群人的到来,拉低了书院的水准。”
飘落的纸鸢在对面台阶下孤零零的躺着,桦绱不疾不徐的走过去。陆延讯背对着桦绱,没有瞧见她,刘才青与朱丰园倒是瞧见了,可是陆公子与袁少爷正是高亢之时,哪会顾到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延讯起身走到谢玉生面前,用扇柄狠点着他的胸口,一脸讥讽的嘲笑道:“你家家君大人在朝任何职,几品大员?把你宠的认不清现实。”每点一次,用的力气都让谢书生倒退一步,疼痛到不自觉的皱眉。
“你们欺人太甚。”谢玉生一把攥住扇柄,用上全部力气将陆公子狠推了把。
桦绱正蹲在陆公子身后不远处悠闲地捡纸鸢,陆延讯被推了个趔斜,向后倒退了几大步,一脚踏在纸鸢上。才狼狈站定,脚下的异样让他不自觉的底下头看了眼,这一看倒好,便瞧见东宫的小公主仰着头面无表情的瞅着他看,那双漂亮水亮的眸子里满是冷漠。
“你踩了本公主的纸鸢!”陆延讯这才发现脚下踩了一张彩色蝴蝶的风鸢,惊得退开步,刚要去捡,桦绱已站起身,这时前方李乾成一声大喝:“陆延讯!”
“公主!”施雯、妍月与柳家姑娘跑到桦绱身边,仔细将桦绱从头到脚瞅了遍,复而转身瞪视着前方正愣住的陆家公子。一旁的纸鸢上一个大大的脚印印在蝴蝶翅膀上,突兀极了。
陆公子本就不知该怎么接话,又叫李乾成一吼,连捡纸鸢都给忘了,被这突然出现的一群女学子给挤到一旁。那一个个明媚多娇的姑娘,瞧着他的眼神一致的同仇敌忾,他怎么得罪她们了?陆延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对了,小公主怎么在他身后的。他踩了她的纸鸢,可这偏僻的院子里怎么会有纸鸢?
又瞧着那俩猪队友,蠢得就跟没长脑子似的,他都快叫他们气死了,都怪谢玉生,陆延讯站在一旁眼里像是有万千毒箭,朝谢玉生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