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域一下马车,便看到罗廷旭领着几个侍卫在客栈门口对小厮吩咐事情,俨然都是公主府的人。正忙着将马车、马匹牵向客栈后院。双方打了照面,也意外,可未多言。
赵大人将两位官员引领请上楼,陆司马、宜春县令栾兴业他们也等候此处跟着进去。齐域走在最后,没想到刚上楼梯,掌柜过来小心的跟他说了句:“大人,殿下也来了,刚上去没一会。”表情好像在分享了不得的大秘密。
齐域黑长的眼眸眨动两下,俊颜没有什么过多情绪。脑中却疑惑,这要特别告知他吗?可迎面不打笑脸人,颔首回了句:“知晓了。”看着掌柜笑的别有深意更加迷茫,不确定的回了次头,无意间看到身后跟着的丛申要笑却憋着的模样,冷漠的收回目光上楼了,懒得搭理。
酒场就那么些规矩活动,别说,草包上不了台面的栾兴业吃喝玩乐方面颇有见地,讲解地方小吃野史增了不少乐子。这人有一点好处就是会看眼色,自从公主当众训斥了之后,乖顺了不少。除了依然做不出点政绩,但总归不戳人眼眶子了,到点儿去他的县府衙,反正关上门院后面玩乐,谁知道呢。
桦绱这边上了楼,在小厮带领下去了约定好的雅间,小厮没进屋,牟玉照给他们开的门。进屋后往里走,窗边长身玉立一青袍男子,背身而立听到脚步声转身。英挺的五官,慵懒无谓的神情,周身散发着遮挡不住的矜贵气息。狭长的凤眸染上笑意,望着缓不过神的桦绱,轻声唤她:“余儿。”
“七叔!”桦绱想笑却先哭了出来,止不住地难过委屈,站在那里也不上前,像个孩子般痛哭。
“怎么这样爱哭鼻子。”邕王宠溺的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
“七叔,你怎么来了。”桦绱再也忍不住情绪,抬步走过来冲到邕王殿下面前,懒得管礼数抱着她七叔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止不住的难过思念,宣泄委屈隐忍,险些背过气去。
身后海棠她们也跟着垂泪,不过喜极而泣感动的罢了。
“都大姑娘了,还能哭成这样。”难怪桦绱招人疼,总能轻易将人纯粹的情感勾出来,因为她总是展现最真实的一面。
“七叔还是这样英俊。”没头没尾一边抽泣一边来了句,让微微红了眼眶的邕王笑了出来,磁性的嗓音低沉悦耳。
邕王从袖中拿出帕子给桦绱让她试泪,叹了句:“还是让人摸不着头绪的怪丫头。”
“七叔怎么敢出封地?”缓过气来想起这事,他们这些亲王颇受天家忌惮提防的,离开岂不招人耳目,万一有人以此大做文章,可怎么是好。
“受皇兄召见,又赶上祖母过世祭拜。”没有天家召见他岂会出封地,保不准不远处有天家耳目暗中跟随,只不过不敢太近就是了。
“二叔?召见所为何事?”天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要仔细揣摩,是天家孩子从小的必修课。
邕王但笑不语,潇洒的撩袍坐下,拿起茶盅温杯。桦绱明了,不过是明面叙旧,暗地敲打。毕竟四叔恭王近日又广招兵马,娶了新妃,娘家可是坐镇剑南道的兵家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