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指欲拾起,被桦绱挡了下前臂,引得俊颜侧过,簇着眉头,不悦的盯着她,桦绱淡声说:“怕了你了,这副不行,太重了。”说完拉开上层锦盒自觉的取了菱形金片步摇戴在右额前,两支玉簪插在左侧发髻上,再别上朵嫣然绢花。与铜镜中的他对视了眼,一副这总行了吧的无奈神情。
“勉强过关。”一旁的连翘满眼崇拜,果真还是云公子厉害。
“殿下回府,为何不与我说。”本来他还打算过两日去山上呢!二人铜镜中眼神交流。
那眼中好似有它意,桦绱垂了眼眸,错开视线不予深究,说道:“承荥郡主来府中了,多日奔波,未曾醒来。”她自然得回府照看,听丫鬟说中间起了两次,喝水小解后便又倒床入梦,睡得酣甜。
云青听着桦绱言语,眼睛无意瞟向梳妆桌上面,几个如同玉枕大小的木盒,随意放在那里。是刚刚连翘找东西从墙边的柜子中搬出来的,其中一个做工十分精美古朴,瞧着年数久远,上面虽挂着铜锁,铜锁正面绘着繁复纹路图形,这图案特别的很,像是龙,背后托一朵繁花。就像某个家族徽标,锁上插着钥匙。
云青好奇,刚要打开被桦绱看见,一手摁在木盒上方,冷声说道:“勿动。”面上仿若带着霜花,冷肃不悦。
云青自知理亏,不该乱动,但也不甚在意,风轻云淡的笑言:“殿下,既已穿戴妥当不若到院中吃盏茶,赏赏春色满园。”便背手大步出殿。
多年前的影像被提了出来
“余儿,过来。”
“父王,您怎么来我的寝宫了?您都好长时日不来看我了。”嘟着嘴,撒娇道。
“孤这不是来看你了嘛!”揽着桦绱往殿中书房走,下人纷纷退下。
“哎——父王这是什么?”小桌上放着一个不大的木盒,雕刻古朴,上挂铜锁,刻有纹路,桦绱第一次见,好奇的问道。
“打开看看,这是父王给余儿的嫁妆。”昨晚父皇夜宴赐婚她的长公主,东宫无上荣耀,许的还是百年世胄的顾家,对他来言,多了一座坚实的靠山。顾太傅的为人自不必说,跺一跺脚文坛震三震的当代大儒,亲家顾鸿雁又朝中任要职。他家三郎猎场就见着一次,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文武兼备。虽将来屈驸马之位,可是也权由他决断,他可以为他的长公主破例,予以重用。
感慨他的嫡女悄然间长大了,已经可以许人家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嫁作他人妇,生儿育女,顺遂一生。想起十二年前女医将余儿抱给他的时候,襁褓中的女婴闭着眼睛小嘴打着哈欠,软软的娇嫩可爱。那份激动欣喜的情绪历历在目,心中感慨万千。
“父王,你说什么呢!余儿还没嫁呢!”小姑娘害羞,听着不好意思,嫁给顾琰羲,想想都脸红。
望着自家姑娘颊上绯红的景象,暗叹真是长大了,怅然说道:“不是定亲了,怎么不喜顾家儿郎,要不父王跟你皇爷爷说说,毁了这门亲,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