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承荥打算亲自去看一眼,给他个下马威的时候,一出院子,便在墙外瞧见背手而立的江佑勍与两名丫鬟。
“你是谁?”鹅蛋小脸扬起,杏眼弓眉,睫毛长翘,像是盖了一把刷子,眼神审视着他。
一旁的小丫鬟忙回话:“郡主,这是”
“臣江佑勍参见郡主,郡主安康。”敛下眼睑,接过话头拱手回道。
原来他就是跟她订婚的人,长得身高腿长,面容精致俊美,虽不愿承认,却不得不说极出众的。但这人通身散发的气势有些迫人,让她有些不舒服,随口问道:“你在这做什么?”这是后院,他怎么进来的。
“郡主想爬墙,臣在墙外好接着郡主。”江佑勍长得高要俯视承荥,从气势上就是一边倒的局势。
这人拿话刺她,俨然故意的,一定是听到刚刚与小翘小绾的对话。
承荥拧眉,面露不悦,小巧圆润的鼻头,鼻尖一颗黑痣,在生动的脸上平添了丝妩媚。江佑勍盯着这小痣,眯了眯长眸,疑惑又恍然般的望着承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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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夜,管事嬷嬷有意刁难。皇家女子出嫁都有嬷嬷伴着,管着公主郡主的婚后起居,驸马仪宾与金枝玉叶同房可是需要宣召的,这一切都把握在嬷嬷手中。这是个肥缺,嬷嬷许是想通过这次为难而提点仪宾,若是想婚后与郡主常见,要会来事些给她些好处。
承荥是有些看不下眼的,虽然他不受她的待见,但并没有过错,张狂的气质或许与生俱来,不能无故侮辱。尤其是嬷嬷令他行君臣之礼,三跪九叩,的确有些过了。
他腰板挺直撩袍跪在蒲团上,那双狭长的眼睛凌厉的望过来,眼神锐利又深沉,看的承荥有些心虚。她只得出言淡淡的说了句:罢了。嬷嬷听了忍不住跟她絮叨皇家礼仪不可免云云,她便直言困了,嬷嬷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噎的嬷嬷干瞪眼。
可入了夜,承荥便后悔了,她不该动恻隐之心,这人她都怀疑是不是报复。痛,痛死了,不将她折磨晕了誓不罢休的架势,这是初夜唯一的感受。
第二日,他神清气爽又气定神闲的坐在圆桌前饮着清茶,等着她的梳妆。因成亲是在她的封地,江家就来了有‘战神’美名的江三郎江玦及几位将军,其余江家人是不得随意离开西北走动的。远没有淮王亲戚的宾客满席,可是她也不在意的,那时心中排斥,心心念念另一个人的影子。这场婚就不愿意结,至于江家来几个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不来才好呢。
江佑勍的父母皆已故去,也省了清早敬茶的冗长礼节。虽然她是郡主,用不着她去敬茶,但父王有特地交代,一定要她在江佑勍父母灵位前斟上两盏茶的,上柱香。茶是要敬的,不过这样时辰相对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