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逛至水心榭时,离老远,容悦便瞧见有两名男子正坐在亭中下棋,瞧那一绛一紫两道身影,应是永琰和永璘。

    芸心见状,下意识想回避,“公主,原来园中还有桂花树啊!离老远都闻得到。好香啊!咱们去那边瞧瞧吧!”

    “咱们先去看皇兄下棋,等会儿我再陪姐姐看桂花。”说着容悦便拉她去往水榭。

    余光瞥见有人近前,永琰侧眸望了一眼,低笑道:“看来今日这盘棋是下不完了。”

    手持白子的永璘正思量着该怎么落子,一听这话,满目诧色,“怎的?你不会是有事吧?这局我的胜算很大,好不容易能赢你一次,你可不能退缩。”

    “我是无所谓,就怕你坐不住,毕竟你的心上人来了啊!”说着永琰示意他往南边望去。

    永璘回首一看,眼前一亮,但见容悦身边立着一道熟悉的倩影,藕色莲纹氅衣尽显高挑身形,正是芸心无疑。

    算来两人已有四五个月没见,她似乎越发清瘦,难不成她在和宅的日子过得不开心吗?

    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干咳一声,永璘回过头来正色道:“什么心上人,皇兄可别乱讲,只不过是得对她负责,所以才会定下婚约。”

    这赐婚圣旨都求了,他还不承认,当真是嘴硬,永琰也不与他争辩,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

    此时她二人已然近前,芸心福身行礼,未免再被皇兄取笑,永璘对她表现得并不是很热情,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继续下棋。

    芸心也不在乎,礼节到位即可,至于永璘待她的态度如何,并不重要。

    容悦坐在一旁看他们下棋,芸心并不懂围棋,行至水榭边的美人靠上坐下,以手支额,静静的感受被暖阳晒过的河风有多么温柔。

    永璘一抬眼,便见清风吹拂着她鬓边的碎发,悬在她耳珠间的红纹石耳坠也跟着轻轻摆动着,她就那般静静的斜倚在那儿,戴着玉镯的皓腕自然而然的垂放在衣裙间,神情从容且淡雅。

    堤柳临水照,落花如舟遥。

    飞鸟踏涟漪,展翅入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