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心深知历史上的和珅一直被乾隆重用,这宦海沉浮乃是人之常情,是以她并不担忧,但她总不能说自己知晓将来之事吧?略一思量,芸心遂将父亲之言如实道出,
“临行之前,阿玛特地嘱咐我,不要找你帮忙,他不想连累你,更不希望皇上误会你与他来往过密。”
寻常人若是遇见这样的困境大约会很着急,会想尽办法攀关系去打点,如今看来,竟是他小看了和珅。
此人能得皇帝恩宠,一则是因为龙屁拍得极其自然,二则是因为的确有些头脑,知进退,晓轻重,即便他们两兄弟都看不惯和珅,却也不得不承认,和珅的为官之道很有一套。
“恕我直言,图钦保之死
,你阿玛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咱们清廷的文武官员界定并不明显。譬如当年的襄勤伯鄂尔泰,既上过沙场,立过军功,也在军机处做过首辅。
还有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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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公傅恒,先前也是军机处的人,但皇阿玛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头一回带兵征战金川,他便打了胜仗,有这些例子在前,是以皇阿玛才想历练和大人。为国效力是好事,但急功近利不顾实际状况便是他的失误,接受惩罚在所难免。”
芸心并非胡搅蛮缠之人,她阿玛有错在先,她无力辩驳,但身为女儿,她不能顺着永璘的话音去控诉,便一直没吭声,算是默认。
未听到她回应,永璘还以为她不喜欢他评判她父亲,说来芸心是他的未婚之妻,和珅又是他的岳丈,他实该顾及她的感受才是,随即转了话锋,
“其实停职已经是最轻的处分,至少没给他降级,此次皇阿玛肯让你来参加寿宴,就证明他已经消了气。”
“不是公主邀我来的吗?”她一直认为这是公主的意思,永璘却摇了摇头,
“皇帝的寿宴非比寻常,参宴名单有严格的校对,容悦没资格邀请你,只能由皇阿玛定夺。若然皇阿玛厌弃和大人,又怎会让你过来?依照现下的情形来看,估摸着过不了多久你阿玛便能回到官场,所以你不用担心。”
永琰对她父亲有成见,他们两兄弟关系那么好,估摸着永璘也对她父亲有微辞,今儿个他肯中立表态,跟她说这些,芸心已是十分感激,颔首向他道谢,
“有劳十七爷关怀,阿玛的事强求不来,但看皇上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