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赵合觉得自己站的腿都快僵了，终于听到里头叫人。
“备水。”
身后的小太监都惊愕的瞪圆了眼珠子，唯有赵合十分淡定道：“还杵着做什么？还不抬水进去？”
灵犀从永和殿出来的时候，依旧穿着一件藕荷色宫装衣裙，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没有人知道这身衣裳已经换过了，更没有人知道她方才做了什么。男人第一次都会比较快，上次之所以把她折腾的那么惨，纯粹源于陛下某些方面知识储备严重不足。而这一次，她学乖了。明明可以不必痛苦的事情，何必搞的自己生不如死。
正如现在，既然可以掩人耳目，何必弄的人尽皆知，惹来无妄之灾。再高贵如天子，吹吹枕边风，总是有用的。她求他保守秘密，他没有说什么，却做了。之前的衣裳都烧了，赵合做事滴水不漏，这件事除了陛下的心腹太监，没人知道。
她记得上次陛下召了她一次便病了，直到她死前也没见他。这辈子，完了这一次，以后老死不相见才好。
进了御药房，小宫女桂枝看见她，撇了撇嘴，酸溜溜道：“哟，飘起来了？伺了一次药，你以为就能做上姑姑了？告诉你，若是论资排辈，我都在你前面，还轮不上你！”
灵犀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径直往药房里走，桂枝却不饶，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尖刻道：“我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没长耳朵？！”
灵犀蓦地甩开她的手，平静的望着她：“桂枝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在御药房这些年，何时跟你争过？我并没有想过做姑姑，何况两位姑姑都还在，你便想着占位置，你置两位姑姑于何地？”
桂枝正要说些什么，打门口进来一个身着沉香色衣衫的女子，她年纪二十四五，模样端正脸上却冰冷冷一丝表情也没有，眉目板正的仿佛刻上去的一样。
桂枝惊愕的望着秦姑姑，看她脸色不好，不由得一阵心虚，不晓得方才的话叫她听去了没有。
她挤出笑脸，上前两步笑道：“姑姑好。”
秦姑姑低头看着她，嘲讽道：“我不好啊，有人在背后扎小人呢，我能好吗？”
桂枝变了脸色，正要解释，只听到“啪”的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小不要脸的！”秦姑姑转身拿起墙角的一根扫把对着桂枝就扫过去，恼怒道：“姑姑我白教养你了！教了这些年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还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