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姚氏最后也没接下管家之权。
不是不能,是不敢。
锦春堂里,跪了半个时辰的沈秋桐脸上尤带着愤懑“娘,你究竟要软弱可欺到何时?”
“不许如此对娘说话。”沈长松呵斥了妹妹。
姚氏摇摇头,语重心长的道“管家这个烫手山芋我如何能接,你以为你祖母和你二婶娘是好对付的?”
夜灯耿耿,她的话如同春雨般舒缓,又带着一丝侥幸一腔决绝“我不要管家权力,不要那些虚名,我只要你们几个都平平安安的活着。”
“娘,何至于此?我们不都活得好好的?”沈秋桐仍是不甘,若是她与谢春菲调换一下,以自己侯府嫡女之尊,必然可堪为王家长子之妇。
姚氏摇了摇头“你竟还这般不知悔改,不知廉耻!这一回若非我提前一步发现了你的意图,过两日去王家当妾的就是你了!”拂冬是个好丫头。
“你是我亲娘啊,怎么能如此说我?再说了,再不济,女儿还是侯府嫡女,如何能到一个四品官府上做妾?娘你老糊涂了吧!”
沈秋桐红了眼,话如连珠炮一般竟是不让人插嘴一句“我可不是那不要脸皮的谢家女,我用的是三婶婶留下的香方!根本不是下作手段。”
沈秋檀心里一惊,娘留下来的?
“你说什么?”不光姚氏,便是长松也是满脸的诧异。
“没错。这些年祖母和四婶婶早把三婶婶的嫁妆都搬到自己的私库了,我那时还小,误打误撞钻进了四婶婶的院子,听四婶婶嫌弃办事的婆子竟然将几张破纸都带了回来,四婶婶和那婆子都是不识字的,便将那几张纸随意一丢,恰好被我拿了回来。”
“那方子是什么形容,莫非是……催情香?”长松问道。
沈秋檀有些不确定“其实我也没试过,但那方子上说,若是调配得宜并无需……无需内个……只要他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是我,便会将我放在心上……”
“当真?天下竟有如此奇事不成?”姚氏知道她那位三弟妹出身广陵陈氏,很会弄香,却不知竟还有这般厉害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