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氏见她一脸狼狈,额头还冒了血,叹息一口,终究道“罢了,儿女都是债啊,孙女更是!那崔驸马又非崔家嫡长,既然尚了公主,有没有孩子与他而言,并无多大干系,如今太后娘娘只是禁了那两个孽障的足,若是让她知道棋娘怀孕了,恐怕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禁足还不够?还想如何!难不成还要杀了秋棋不成?明明占便宜的是他啊!我的命好苦啊!”小杨氏哇的一声痛哭出来,心里的盘算却还没止住“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棋娘也还罢了,为何连槿娘也一起打了,我的槿娘啊……”
是双胞胎一起爬了崔驸马的床不假,可棋娘身为妹妹却事事争先,所以那回也抢着先与崔驸马成了事,至于槿娘虽然已脱了一半的衣裳,却终究是完璧之身,都是那长公主的板子太狠心,同样是被打,棋娘躺到现在,已经可以慢慢走路了,甚至还有了身孕,但槿娘的腿……
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啊!
慈萱堂内只余下小杨氏的嘤嘤的哭声,那哭声先是如同惊雷暴雨,进而缠缠绵绵,戚戚苦苦,到最后只剩下了零星的雨点。
老杨氏一直等她哭完,才有些疲倦的道“那两个不能出府,你亲自去开了药来。这时候你若是犹豫,才是害了她。”
小杨氏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了,如今不哭了,却有些呆。
“去吧,记得遮掩好了,莫要出了岔子!”
见小杨氏失魂落魄的走了,老杨氏叹息不止,都是因为三房那两个小畜生回来,自己和自己的孙女才落到这般田地。
…………
沈秋檀先去看了酒坊。
按理,四千两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沈秋檀仍觉得捉襟见肘。
这一笔钱,她拿出来一千两租下了银楼旁边的那间铺子,租期只有一年;做蒸馏酒和胭脂的原材料购买,加上铺面的装潢又去了五百多两;且上次的蒸馏机,提炼精油和酒的不过各有一台,作为开店来说必然是不够的,沈秋檀又拿出来五百多两叫那家晓月木屋赶制了四台出来;此外,还需要留下些银两作为周转,以备不时之需。
如此,到了酒坊的店面选址上,便不如胭脂铺子那般精挑细选了。
这酒坊在东市金罍坊的浅巷之中,前头挨着一家烧鸡铺子,并一个偃月馄饨摊。
乔山引着沈秋檀进了巷子,就见酒坊招牌已经挂好,几人刚到,就有两个小伙计迎了上来,听说是东家来见,忙招呼着其他人来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