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寿宴,近几日里,长信宫一直忙着收拾打点行李。
太后患有哮喘,而大都天气常年多风沙,不适宜休养,是以每年大半时间,太后都是在南衡行宫养病。
临出发,楚元梨带着食盒,格外耐心地同瑾素交代:“上面是桂花夹沙方糕,最是松软,无需怎么嚼用。下面是新鲜磨好的核桃乳,调了些蜂蜜在里头,路上给皇祖母饮用,对身体都是极好。”
瑾素掀开食盖一瞧,便知是公主的手艺:“还是公主心细,奴婢晓得。”
临分别前,太后摸着她的脸颊,细细叮嘱:“皇帝允诺过哀家,日后亲自为你指一门好婚事,旁的,你无需多虑。到底哀家并非皇帝生母,不好过多言语,以免伤了母子情谊。”
这是在告诉她,夏国和大梁和亲一事,与她不相干。
楚元梨福了福身子:“皇祖母的难处,孙女明白。”
荣氏抬手虚扶了扶她,又叮咛:“至于丽妃和贤妃,往后你莫要理睬她们。遇到什么事,去找淑贵妃,她是哀家侄女儿,看在哀家的面上,会多看顾你几分,你们可多走动亲近。”
楚元梨柔顺地回:“是,孙女儿谨记。”
帝后连同后宫几位嫔妃一同来拜别太后,直到送出宫门。
之后几日,楚元梨情绪低落,总是消沉着,一如外面阴雨连绵的天气。
这日,难得天空放晴,太极宫里皇帝楚佑贤忙完政要,眺望了天色,吩咐李德忠:“派人通知瑶华宫,朕今儿过去用晚膳。”
批完面前的一堆折子,瞧着时辰不早,楚佑贤扔下手边琐事,前往瑶华宫。
行至途中,望见宫中甬道里御医的背影,他疑惑:“前面那宫女,瞧着像是是翠微宫的人?”
李德忠一个眼神掠来,徒弟小进子便晓得如何行事。
小进子到翠微宫里打探一番,小跑着回来答话:“回圣上,是兖国公主有些咳嗽,叫御医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