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又劈下一道紫电,映着他们一行人惨白的脸色。刺客,难不成是冲自己来的?

    雷声轰轰隆隆,外面掠过的黑影逐渐逼近。

    又一波箭咻咻飞来,沈毓抖开之前用来挡雨湿袍子,护着他和钟秀。亭外的那群黑衣人身手极快,见暗地里放冷箭不成,纷纷来到明里刀剑相逼。

    那个叫燕淮的蓝衣侍卫迎上,却当着他们面对着沈毓大喊:“主子快走!”荀衍脸色微变依旧从容,默默后退。

    沈毓:……拿我当挡箭牌?黑衣人见状把目标转向他,招招直入死路。钟秀看了眼,默默挪开免得误伤。

    沈毓情急之下,闪到荀衍身后,脚底下一滑扑通跌倒——咻的一支冷箭被他挡的正着,没入胸口。

    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却被谁接住,闭上眼前似乎看到亭外雨幕里闪烁的火光得救了吗?他合上眼,只可惜自己要死了。

    迷迷糊糊地看到染血的箭矢,沾着血的白衣,再转眼,是持着剑的一人身后的血泊。耳边一曲悲歌击箸叩剑相唱,独有豪情:少年歌,不似少年时。

    眼前渐渐出现了幻象——

    鲜衣怒马的少年,手持着弓箭何等张扬肆意,射中了!下马捡起那只兔子。

    “阿衍。”少年喊着,把兔子随手一抛,落到一个小团子手里。

    兔子身上插着箭,还在抽搐着,小团子手捧着也在哆嗦,颤声道:“殿下,我……”

    泪眼花花的,少年敲了他一脑壳:“胆小鬼,小哭包。”

    小团子憋不住了,正要哭时,远处走来个华服公子,他揉揉眼睛。少年挥着手:“太子皇兄!”小团子怯生生的:“太子殿下?”

    ……

    转眼间,却是灰蒙蒙的白日,漫天大雪飞舞。充斥的是厮杀后的血腥气,朱墙围着的是尸体和濒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