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还行,安沐也就是觉得累,睡了一觉起来就不行了,全身酸痛的就像刚从滚筒洗衣机里爬出来,蹲不下起不来,被教官罚蛙跳,别人好歹还能跳几步,她是一步都跳不动。

    教官也是无话可说,只能罚她站军姿。

    烈阳下,她汗如雨下,头上的军帽像个疯狂加热的烫发机,没站半小时,她就头晕恶心脚下画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晕倒的。

    简以溪接到电话时,刚煮上解暑的绿豆汤,一听说安沐晕倒了,差点没把手机扔锅里。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校医院,安沐已经缓过了那口气,软绵绵躺在病床,打着吊针补着液,带着几分倦意半阖着美目,长睫随着冷气微微颤动着,连带着声音都像是泡太久热水澡有气无力的。

    “没事,就是中暑。”

    “都晕倒了还说没事?!”

    简以溪眼圈泛了红,以往都是安沐凶她,生平第一次换她对安沐大小声。

    “这谁也没办法,我也没想到我体质差成这样。”

    上辈子到这辈子,安沐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多久没好好运动过了,尤其是这辈子,最初她还是骑自行车上下学,后来为了节约时间,专门找了司机每天接送,方便她在车里补觉或是背单词,唯一的一点儿运动量就这么也没了。

    应付完体育考试后,安沐几乎再没有动弹过,还整天熬夜,体质变差好像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安沐自己这么觉得,简以溪却不,在简以溪眼里,安沐一直都是沉稳干练,谁都没办法打倒的,谁能想到区区一个站军姿就让安沐虚弱成这样?

    简以溪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心疼当然是心疼,还很有些五味杂陈。

    她突然觉得,安沐好像也没那么遥远了,不管安沐背景多么强大,也不管安沐有多少钱,更不管安沐多漂亮多优秀,安沐就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别人或许难以企及,可自己却有幸触手可及的人。

    她像安沐摸自己脑袋那样摸了摸安沐的头,安沐的发丝冰凉垂顺,和她软绵绵乌云一般的不一样,却格外吸引手指,让她摸了一下觉得不够,再摸一下仿佛就上了瘾。

    “我一会儿就找校医开证明,给你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