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这一住就住了一个礼拜,先是在县城,后来住到了姥姥家。
地里刚掰下来的新玉米炒的虾仁玉米,色泽诱人,咸香可口,丁点虾的腥气都没有,好吃的简以溪接连炒了三盘才供上了吃。
没办法,家里人口多,随便吃个饭都得支两桌。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本该满腹心事的养父母居然也跟着挺乐呵。
左看看自家女儿忙里忙外精力十足,右看看干女儿乖巧懂事讨人喜欢,再想想自己这大半年为女儿的胃癌难受得整天吃不下饭,突然觉得一切都不算什么,只要人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强。
嗳,真好,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太好了。
养父仰头灌了一口小酒,眼角湿了,他掩饰地深吸了口气,大喝了声“好酒”,酒杯还没放下,一旁小舅舅又给他满上了。
“来!接着喝!今儿个高兴!”
这么三喝两喝的,养父喝高了,小舅舅扶着他上里屋睡,他不睡,扒拉开小舅舅,踉跄着走到了安沐跟前。
“你!”
这一声炸雷似的,简直像是要干架,满屋子视线都转了过来。
养父指头尖一转,又指到了简以溪身上,醉眼惺忪,嗓门却依然洪亮。
“还有你!”
简以溪刚炒好菜坐下,扭头看着她爸。
“你俩都给我过来!给我说……说清楚了!到底是咋回事?给老子个准话!谁敢说一个字儿的谎头,老子……老子……”
没等养父想出怎么惩罚,安沐和简以溪对视了一眼,赶紧过来一左一右架住快站不稳的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