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安排完明天的工作任务,没过多久,大家也就解散了,各回各家。
然后,楚怡一家三口在路上碰到了纪仲山。
“四弟,村里这是发生了什么?”纪仲山问,他刚才一路上都碰到有成群结伴的人,都是空手回的,他也听到了几个词。
既是“水”,又是“稻子”的,还提了什么“上山”,纪仲山听着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他媳妇在原地和人攀谈消息去了,他本来打算回大哥家找他娘。
半道上遇到了纪仲川和楚怡,耐不住好奇,他就开口问了。
纪仲川回他,“大队长召集大家开会,商量一下明天上山挖井的事,商量着后天种萝卜。”
听到他的话,纪仲山脸色大变,“怎么还要挖水井?不是挖过了吗?”
“原来的水井水位一天比一天低,所以大家都担心会干涸,大家商讨后决定再挖一个。”
“我前天回来怎么没听说?”纪仲山动动嘴,脸上有些不敢置信。
“你前天就回来吃了酒而已,吃完你就跑大哥家了,在大哥家你也没待多久,就回镇上了,自然就没听说。”
他的话说得纪仲山脸色讪讪的,他正在想事情,就又听到四弟问他,“你今天回来做什么?”
纪仲山怔怔地抬头,他从纪仲川的话里听出了不欢迎,他看着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四弟,有时候他觉得他四弟挺凉薄的,那双眼睛不笑的时候,也不会让人觉得太难堪,有时候反而能让人感觉到安抚之意,但正是因为不时就有的不让人被冒犯到的妥帖感,他才更觉得难堪。
淡定,太淡定了,有心却冷漠,光是看一眼有时候就让他一颗热乎乎的心不多时慢慢冷却。
这种折磨人的方法,他四弟从小就顺手拈来。
小时候大伯教他们识字,最不聪明的明明是四弟,一个简单的“仲”字,却要记上两天,可是被批评时,他四弟却表现出了一副被夸奖时的矜持和沉稳。
衬得他们被夸奖的哥仨,反倒像是被批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