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影挺拔,英俊眉眼在昏暗夜色下模糊而温和,应棠忍不住伸手从他的侧颈摸到他的下颌。
应棠像在摸一把凌厉的剑,剑刃凛冽,寒光乍现。
他触碰到冰冷剑鞘的时候,坚硬的质地里却流淌出柔和的月光,如同深远长河中独照一轮月明。
应棠落入了那条河里。
压抑已久的情绪,在一个寻常的月夜爆发出来。
应棠有八成把握谢寻喜欢他,可谢寻从来都是默不作声地对他好,他的来历,过往,不知起因的钟情,都教人甜蜜又忐忑。
应棠被种种迷惑和迟疑困在原地,好像这句喜欢由他来开口,总是不大让人安心。
河水湍急,应棠痛得呼吸不过来,像陷入了幽深的河水中。
脑海里的思绪忽然变得简单许多,如拨云见日一般,只剩下一个强烈的念头。
他仗着几分醉意,仰头吻了上去。
双唇相贴,不对,以应棠的笨拙,应该说是双唇相撞,牙齿磕到嘴唇上,他皱着鼻子,倒吸一口凉气。
谢寻微怔片刻,低声笑出来,他将应棠放在柔软床榻间,单手撑在他耳边,一只手摩挲着他的侧脸,贴上他的唇瓣,细细碾磨着他温热的唇瓣。
应棠只觉得唇上的感官仿佛被放大了数十倍,炙热滚烫。
门窗虚掩着,风清月明,风声和月光透出树叶间隙,窸窣作响。
狐狸耳朵颤了颤,捕捉到细碎的风声,随着唇齿间城池的沦陷,风声一点点消失。
对方的舌尖温和而强势地探进来时,应棠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