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穆沉吟片刻,却不提此事,只忽然说道:“京中近来有谁与宣州刘氏通信了?”
此事倒是禁卫一直在查,此刻也的确有些眉目了。
“京中仍与宣州刘氏有旧的人家不多,年后与宣州有通信的又惟有城南私塾的教书先生郭秀才。”高轩说到此处,竟有几分忍俊不禁。
顾清穆幼时上的是宫中官学,哪里知道什么城南私塾、什么郭秀才,当下便不觉一怔,“城南私塾?郭秀才?却是哪位?他家与宣州刘氏有什么故旧?”
高轩不禁一笑,“郭秀才的生母是宣州刘氏,正是苏慎独之母苏刘氏的庶妹。”
顾清穆更是困惑,“苏刘氏当年嫁的是苏家,怎么庶妹嫁了个这般人家?”
“郭秀才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他父亲当年也官至三品的太常寺卿,着实不低。若非后来因宣州刘氏事受牵连,遭齐家……而致罢官,其子靠着父荫,混个官做绝非难事。”高轩笑道。
顾清穆点头,“信中写了什么?”
高轩摇头,似有愧意,“郭秀才一介布衣,咱们原也没安排人时刻瞧着,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此时才发现是他们——因此的确未曾得知信中是何事。”
这倒也不足为奇,顾清穆也不至于责怪,只是又问道:“那郭秀才此前可有与宫中或者苏慎独通信?”
“宫中未有传信,但苏刘氏与妹妹倒是有过书信。”高轩笑道。
顾清穆这才恍然。
——这便是了。
若是各处俱无书信,那刘奉谨就算再能掐会算也没那个本事,这般快便知应当带着儿女上京。
不过宣州刘氏果然不愧是名门世家,于此时都还记得避忌帝王目光。这倒是让顾清穆既是刮目相看,又是忌讳。
“我晓得了。”顾清穆颔首,“还有别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