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雍容觉得头疼。
不是那种经久未睡的隐隐作痛,而像是有人拿斧头在劈她的脑袋。
她按着额头,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窗上晴光朗朗,腊梅开出一片明丽的柔黄色,香气被阳光蒸腾,整座清凉殿香得不像话。
姜雍容吃力地坐起来。
二十年人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形。
上一瞬的记忆还是她在深夜的寒风中故意触及风长天的逆鳞,下一瞬就躺在了清凉殿洒满阳光的大床上。
中间毫无过渡,一片空白。
“主子醒啦?”思仪端着热水进来,“嬷嬷早就熬好了醒酒汤,我这就去端来。”
“等等。”姜雍容按着额角,“……我是怎么回来的?”
思仪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但想起姜雍容一直以来的告诫,又迅速将它压抑,用一种刻意平板的语调道:“陛下送主子回来的。”
“……”姜雍容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被子,“还有呢?”
“还有什么?”
“他……陛下是怎么送我回来的?”允她骑马?还是派了轿辇?这两者都会惊动人,只怕会招来后患……
“陛下抱着主子回来的!”
思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姜雍容后面的思路,姜雍容僵硬地抬起头:“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