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剩下的十四万北旻主军,哪还有再战的心力。只得黯然撤兵,打道回府。
原就昏沉的皇宫,此刻显得更加冰冷了。
太子独自坐在寒冷的大殿,双手紧握低头沉默,瘦削的脸上面色愈发惨白。
之前高谈阔论主战的声音一下子全部无影无踪。惨败就像一座可怕的大山,没有人愿意背负它的重量。
殿外传来一阵响声,有人冲破守卫径自闯了进来。
“现在正是出兵时机!”
太子猛地抬起头,发现又是他那个最小的弟弟。
为何那小子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发出不合时宜的论调?
“那十四万主军不能回来!”玄胤孤身站在大殿中央,目光如炬地望着长兄,“镇北军大军一定已经出发去了东海,而今守军空虚,此刻出击必胜!”
太子脸上扬起扭曲的苦笑,站起身来步步逼近弟弟:“你没有听到前方快报?那些战舰固如钢铁势如破竹,现在还在应江往来巡逻。”
“那是慕如烟的障眼法。”玄胤坚定道,“为什么镇北军会建水军?自然是为了平南疆海乱。她怕我们趁镇北军大军南下、守军空虚之际进攻北境,所以才诱我们提早出兵。一来用战舰来做威慑、令我们短时间内不敢再犯,二来拿我们当作他们正式水战的军演。”
“军演……”太子踉跄着往后一退。那六万人的性命,不过是陪他们做了一场演习……
“现在必须折回去打。”玄胤的美目中闪出果决的光,“我可以连夜赶过去带兵,若不能胜,这颗头颅给你便是。”
太子双睫一颤,久久凝视着眼前的弟弟。很多时候,看着弟弟的双眼,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会生出一丝害怕。就好像现在这样。
空气凝结了。
又过了许久,殿上忽然发出一阵疯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