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悄声行至门后,拉开一条缝,从里面往外窥探。只见院中来后行走着一列训练有素的带刀侍卫。贺墨安只得把门掩上,却听外面有人喝道:“谁?”
木门被大力推开,走进来两个皮肤黝黑,长相粗犷的侍卫。他们巡视一圈未见异常。其中一个对另一个道:“许是野猫,走吧!”
何温温和贺墨安悄然走出巷子,俱是心事重重,一个怕朋友惨遭不测,一个担心同门曝尸在外,可却怕引起别人注意,只得假装东游西逛。
闹市两边,多是推车支蓬卖杂货的。胭脂水粉,头绳玉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奈何何温温囊中羞涩。旁边小贩叫着:“公子,这根白玉簪与姑娘最是相称,买下吧!”
贺墨安昨日晚上只顾舍命陪美人,竟是把钱袋子忘在了枕头下面,眼下确实囊中如洗,只觉窘迫。想他堂堂文昌伯府的世子爷,竟然能沦落到连支粗糙的簪子都买不起的地步。一时脸上挂不住,脸拉得让何温温误以为,身后这驴找到了亲兄弟。
何温温本也只是看看,此时却见一只手伸来接过摊主的簪子:“怎么卖?”声音低沉,浑厚。
“二十文!”
何温温回身去看,只见来人身着紫色劲装,外面又披黑色大氅,脚上登一双棕色兽皮履。一双眼睛锋芒毕露,与她日常所见之人皆不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着靛蓝色劲装的随从。
何温温既没钱消费,便不挡摊主的生意,随手牵过驴绳,准备离开。却听那人急道:“姑娘留步!”
贺墨安警惕的盯着他们,这招数还挺熟悉,心里腹诽,都是本少爷玩剩下的!
“赠与姑娘”那人越过贺墨安,把簪子递给何温温!
“……”这位才是贺墨安的亲兄弟,一个送菜一个送簪,搭讪的伎俩如出一辙。
紫衣公子见何温温不收,温和的笑道:“不过是秀才人情纸半张,姑娘莫有负担!”
何温温摇头道:“无功不受禄。我身无长物,若是收了你这簪子,能予你的只有这头驴了!这样才算是礼尚往来!”
“倒是我得了便宜!”紫衣公子笑得很是爽朗。见她真心拒绝,却依旧让随从付了钱,只把玉簪放到了自己袖口里,又看着何温温笑:“既然如此,便不强求!姑娘不是本地人?”
“我们寻亲!”贺墨安不想何温温与这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多说话,便强行替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