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通此时的神情就像便秘一样纠结,他左边一名面目清秀的将领,头盔已经没有了,脑袋上绑着印着血色的绷带,耷拉着显得无精打采。
不过,这名将领的眼睛中却迸射出骇人的戾气。
“李神通,你可想清楚了,我手里的这根绳索乃是用金线蛇的蛇毒蘸过的,只要划破你的一丁点肌肤,你半柱香的时间内就会去见阎王!”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李神通身上还有一条若隐若现的丝线,这条丝线一端绑在李神通身上,一端绑在刘锦堂的刀柄上。
望着李世绩越来越近,李神通尖着嗓子道:“李大将军,李大将军……”
李世绩顺着声音望来,只见这位河北道行台尚书左仆射,山东道安抚使,浑身血污,头盔都不见了,狼狈之极,打老远就嚷嚷了起来,声音直发颤,好像后面的老虎在追他似的。
李世绩赶紧迎上去,大声问:“大帅,怎么了?”
李神通狼狈的勒住战马,胸膛急剧起伏,跟个风箱似的,带着哭腔叫:“李大将军,总算见到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李世绩知道李神通兵败,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败得如此之惨,李世绩神色黯然的道:“大帅,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直没有你的音信?”
李神通神色恐惧的说:“别提了!当日在相州我军惨败,我带着数千残兵败将拼死突围,夏军穷追不舍,怎么甩都甩不掉!本想利用林虑山的地势打一场伏击,谁知道杀散了其中一
股,夏军又追上来了,没办法,只能继续逃……这几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李世绩的面色微变,道:“大帅的意思是,那帮黑皮狗一直在追杀大帅?”
李神通恨恨的说:“可不是么!跟阻附在骨头上的蛆虫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他们要是落在我的手上,我非……”
就在这时,李世绩的目光望在李神通身后的刘锦堂身上,李世绩突然拔出刀子,指着刘锦堂道:“这位兄弟面生得狠啊,怎么称呼?”
李世绩麾下的骑兵也纷纷拔出刀,拱箭上弦,纷纷对准了李神通与众残军败将。
刘锦堂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就在这时,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一声悠远绵长的牛角号声,浑厚而苍凉的牛角号让所有人的心弦倏地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