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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应端着热水,伺候着李秀宁擦洗身体。李秀宁手指触摸过陈应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心间的颤抖便如春日的雷鸣一般,眼睛慢慢的红了。
陈应担心有孕的李秀宁身子太过激动,赶紧劝尉道:“伤痕就是男人的成熟的标志,罗士信身上,连铜钱大小的好地方都没有,都是伤痕累累,你是没见……”
李秀宁推着陈应,让陈应背过身子,她先钻进被子里,悉悉簌簌的将衣服脱去,雪也似的胳膊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横在红锻棉被,给烛台上的灯光耀得跟羊脂玉琢出来似的,两肩露出的锁骨、肩窝纤白而性感。
李秀宁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看着腰间的赘肉,忍不住的望着陈应问道:“会不会感觉我老了?”
陈应呵呵的笑道:“三娘,你想多了,现在的你,你是不知道,你是多么的迷人!”
听着陈应肉麻的情话,李秀宁娇羞无限,慢慢的有了感觉,只是身子不便,而且想法却更加强烈,李秀宁只好借其他事情来转移她自己的注意力。
李秀宁斟酌了一些词语道:“陈郎,你打算怎么办?”
“看来,我是锋芒太露,让人忌惮了啊!”陈应无奈的苦笑道:“大唐有秦王、有太子,有数十上百万大军,区区一个陈应。何足挂齿,如今便迫不及待的要剥夺我的兵权……”
李秀宁愤愤的道:“阿爹身边出了奸臣,阿爹也是老糊涂了!”
陈应悠悠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李秀宁望着陈应道:“陈郎以为如何?”
陈应冷冷的笑道:“关陇世族,天下门阀,支持大唐,大唐初立,口惠而实不至。但他们心中不甘,挑起河北之乱只是其一,只怕江南也会再起波澜,不过,惧怕我,却是实实在在的。不仅是朝中大臣,恐怕世族门阀,他们一样也恐惧我!”
李秀宁闻言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
陈应淡淡道:“我在西域,手握十万大军,他们就感觉如芒在背,他们想要让我,离开西域,返回长安,实际上,是真怕了我,在他们看来,若是让我留在西域,长此以往,西域就便不是大唐西域了,因此,世家们迫不及待地,要将我打发回长安去……最重要的是,他们看上了西域的巨大利益,这里拥有上千万倾良田,数千万倾草场,还有大量的钢铁、煤炭、猛火油、玛瑙、玉石、宝石、金银铜矿,只要陈应失势,或者说,我死了,他们才可以放心的吞下西域这块肥肉!”
李秀宁愤愤不平的吼道:“他们敢,这里的东西是我们儿子的,谁也抢不走,谁要是敢抢,我跟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