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股骇人的杀气,贺逻施两腿一软,一阵臊气透了上来,这位海东部的啜竟是尿在了裤裆里。
钩镰枪骑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贺逻施也越来越近,贺逻施感觉眼前一黑,彻底昏迷在地上。
“吁……”罗士信赶紧勒紧缰绳,极力控制着战马,战马距离贺逻施不过三五步远的距离上停止了下来。
罗士信跳下战马,伸手探着贺逻施的鼻息,感觉着贺逻施呼出来的热气,罗士信松了口气道:“还好,有气,没死!”
不过瞬间,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罗士信厌恶的捂着鼻子骂道:“还他娘的勇士,居然吓尿了!”
……
贺逻施足足过了两个时辰这才悠悠转醒,他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尿液已经被空气蒸发了,这也不是幸中的万幸。
当贺逻施悠悠转醒的瞬间,他第一感觉就是坏了。他下午的时候开始来唱名而入,然而在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周围的唐军士兵也不知去向,他甚至担心,自己的族人会不会因为见不到自己跟唐人拼命?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问题可就大了。别说他们一个海东部,就算突骑施的五个啜全部加在一起,恐怕还不够一万钩镰枪骑兵一个冲锋。
然而,贺逻施努力的在空气嗅嗅,并没有闻过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这让他松了口气。如果自己的族人发动了进攻,恐怕早已被唐军杀得片甲不留,那个时候,早已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可惜,贺逻施想多了,他的部曲就像小猫一样温顺,在唐军监视的范围内,别说主动进攻,就连吃喝拉撒,都是就地解决,他们恐怕贸然举动,引得唐军的进攻。
当贺逻施努力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膝盖火辣辣的疼痛,他咬着牙向前一步一步爬向陈应的大帐。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没有唐军的钩镰枪骑兵以及陌刀军摆下阵势恐吓他了。
只是见到陈应的瞬间,贺逻施感觉传言绝对有误。
陈应白白净净,皮肤细腻,一脸和颜悦色的笑容,仿佛如同邻家大男孩。然而,却没有人敢小看陈应的样貌,因为谁都知道,陈应是大唐的镇国大将军,西域大都护,梁国公,西州道行台尚书左仆射,十万安西军将士的最高统帅,主管着西域一百五十余万人的生死大权。
贺逻施站不起来,也跪不下去,他爬在地上,向陈应挪动着,沙哑着嗓子道:“突骑施海东部首领贺逻施向上国大将军投降!”
陈应一直注意着贺逻施的神情,看着他脸上却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