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的战马开始提速,马蹄踏趹将积雪溅飞,在暴风雪中仿佛一蓬箭雨夹在暴风雨射来。
数十名突厥骑兵中箭落马,尽管大部分坠马的突厥人只是伤而未死,可是后面急奔的战马根本收势不住,碗口大的马蹄声如同雨点般落下,很快惨叫就嘎然而止。
在高速奔驰的战马上掉下来,单人独骑或许还有命在。可是大队骑兵纵马奔驰,坠马就意味着死亡,不是被摔死,就是被后面的马蹄成踩成肉泥。
步鹿根此时生吞罗士信的心都有,他空有一身蛮力,却丝毫没有用武之功。罗士信根本不与其纠缠,如同蜻蜓点水,一触既走。就是利用弩机射程远,接开距离,吊着突厥人打。
步鹿根的眼睛开始红了,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阵阵嘶吼。
“杀光唐奴!”
“杀光唐奴!”
昭武校尉张士贵是唯一一个提衔却没有升职的勋二府校尉,无论任何时候,升官发财都有一些猫腻。相对而言,张士贵是原来勋二府四个校尉中,唯一一个没有后台的人。他未升官也在情理之中。尽管朝廷没有给张士贵升职,陈应还是让张士贵充当罗士信的副手,统领越骑军。
“突厥人急了!”
张士贵揉揉被雪粒子打得发疼的脸颊,看着数百突厥骑兵向前穿插,这些突厥骑兵丝毫没有顾及马力,照他们这种方式冲刺,战马很可能会跑废。
“这才哪到哪啊!”罗士信朗声笑道:“继续后撤,带着他们兜圈子!”
罗士信带着越骑军骑兵在前面跑,而突厥骑兵则不顾一切的在后面追击。
习惯现代军事思想条件下考虑问题的陈应,深知在后世战场上,发现就意味着消灭。所以,他在伪装方面下足了本钱。罗士信所部只所以有充沛的马力,带着突厥人兜圈子,事实上因为陈应给他们玩了一个魔术。
战马的冲刺体能,其实也就两刻钟左右,过了这段时间,高速奔驰的战马,就是在透支体力。陈应将越骑军一分为二,一部分掩藏距离红山堡莫约十里临水河河谷内,用白色的布帛,将战马和士兵包裹起来。除非就近观察,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当罗士信带着突厥人奔向临水河谷时,后面的突厥人只看到罗士信所部冲向临水河谷。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从临水河谷另外一个方向钻出来的唐军骑兵,其实已经换成了另外一波骑兵。那些马力即将耗尽的战马和体力唐军骑兵,则留在临水河谷内休息。
等这一波次骑兵马力再次即将耗尽时,罗士信就让这些骑兵冲向河谷内,同时快速披上白色的布帛伪装。另外一部分刚刚休息好的骑兵,则继续带着突厥骑兵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