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一声浑厚而悠长的吼声,从唐军阵线上如霹雳一般怒出,一面面陌刀,闪电般劈出。挥舞重剑和短柄大斧、长枪、矛的夏军将士兵只感到胸口一凉,衣甲便被陌刀的刀锋毫不留情的破开,他们身上的铁甲,或是重盾,就像纸糊的一样脆弱,即便他们披了两重铠甲也没能幸免。
漫天血雨,瞬即洒向长空,陌刀军阵前的夏军将士为之一空。
看到仅仅一斩,就像数百上千名夏军将士劈翻在地上,变成一地尸体,封德彝终于相信了陈应的话,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是没有必要退兵。
因为大唐对于胜利垂手可得。
如果说夏军将士是一股洪流,陌刀军军阵就像一块激流中的顽石,任由激流冲斥着,他们却纹丝不动。
刘黑闼却仿佛没有看到王小胡所部在陌刀军军阵前面流血一样,他坚定的执行着自己的战略,用鲜血把他们淹没。
刘黑闼咬着牙齿,忍受着沉重的伤亡,继续疯狂进攻。
这一刻,他率领麾下部曲,绕开陌刀军的军锋,朝着陌刀军两翼的钩镰枪骑兵冲去。
双方距离还有五百余步的时候,罗士信与张士贵不约而同的策马夹紧马腹,战马感觉到主力的昂然战意,迈开四蹄,朝着刘黑闼所部冲去。
钩镰枪的锋脊很厚,枪身开了四道令人生畏的血槽,它算不是非常锋利,十一斤重的份量,在战马的惯性的作用下,全力刺出,有什么铠甲挡得住?当然,钩镰枪不仅仅是锋利,而且还非常恐怖,铠甲在钩镰枪面前跟纸糊的差不多。
刘黑闼成功了,他确实是用鲜血淹没了敌人。
此时的钩镰枪骑兵,在夏军阵中掀起了阵阵血雨,残肢断臂,血肉横飞,凄厉的惨叫声,痛苦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封德彝有些不忍观看,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尽管一时间看不到,可是刺鼻的血腥味,依旧扑鼻而来,让他的六识,遭受着折磨。
陈应此时终于理解刘黑闼为什么在历史上这么难缠了,这货不仅仅心狠,而且聪明,他采取了真正的潮水攻势,陌刀军阵军攻不动,直接绕开。钩镰枪骑兵攻不克,也直接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