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寒风凛冽,离塔城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大片大片的飞落下来,铺在地上,堆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雪,别墅区的尖角楼上,那落地的玻璃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蒙上层了厚厚的雾,隔着薄雾房间里面的景象朦朦胧胧,虽然让人看不真切,却依旧还是能让人看到,那大床上躺着的人影。

    那人虽然睡着了,但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长的头发铺散在枕头上面,那人睫毛很长,又黑又是浓密,带着几分自然而然的卷,像是一把小小的刷子一样,唇也很小巧,像是以前人们常说的樱桃小嘴,只不过颜色很淡,不是那样暗淡的浅红,而是一种如同水果一样的蜜色,这人虽然是睡着了,可这唇却突然抿了起来,连细细的眉也皱了起来,好像……是做噩梦了。

    梦中景象太黑,可是却有什么东西,那么鲜艳而刺眼的映入了眼底,最后逐渐变得清明……

    像是高楼顶上,有人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蜜色的短发被风吹的凌乱至极,碎发下,他的眉眼极其深邃,微垂的眼底,全是一脸凛冽的戾气,只是瞳孔深深,仿佛藏了无尽的困惑与迷茫。

    “夜云匪!!!!”。

    有人大喊,高楼顶上的夜云匪缓缓回头,他欣长的身影立在高处,修长的双腿,紧收的腰腹,一身黑衣,外头披着的那件米色风衣,更加显得他身影的挺拔笔直,然而他回望的目光,瞳孔里倒影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年轻男人的模样。

    那人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下身穿着灰色的西裤,刚硬俊朗的面容,满是熊熊怒火,同时他的手里还抓着一把浑身包裹着寒冰的□□,来势汹汹的踩着飞云,就冲到夜云匪的眼前。

    夜云匪微微一勾嘴角,转身时他身体一轻,便朝着高处飞掠上去,那米色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也是猎猎翻飞,声响不断。

    “蓝埘,你是来杀我的吗?”。

    “夜云匪!跟我回去!!!”蓝埘满脸阴鸷,锐利的眼底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仪。

    夜云匪只是淡淡摇头:“如果你约我出来,只是为了让我跟你回去,那就不必了”。

    “夜云匪!!!”蓝埘咬牙。

    夜云匪轻轻一叹,清亮的嗓音透着明显的明显的疲惫:“蓝埘,我累了,真的,我这样的人,从头到脚都是黑的,我也想要洗白过,但根本就没有路可以走,这世上,还能让我牵挂的已经没几个了,你算是其中一个,如果连你都要逼我,那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蓝埘牙根紧咬,他骤然飞扑而上,一把揪住夜云匪胸前的衣服:“走投无路!你也会走投无路吗?你的康庄大道不是比任何人都走得极其潇洒吗!现在居然也会说走投无路!”。

    “康庄大道……”夜云匪低低的笑,然而那笑声,却只显得格外压抑而又嘲讽,猛然抬头时,他一把挥开蓝埘的手,骤然睁大的眼底瞬间布满了厉色:“如果邪魔外道也算是康庄大道的话,那我确实走得潇洒肆意!可我除了这条路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蓝埘、我以为凭我们多年的交情别人不理解我,你应该会理解我的!!!”。

    “我理解你!?”蓝埘眼底迸出的光芒,仿佛是带着毁天灭地之势,他一把将夜云匪狠狠推了出去,手里的寒冰□□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