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萦之急忙把头低下去,身体靠紧了马背。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反手摸了摸带着人体温度的温暖厚实的蓑衣。

    司云靖率众疾奔出了数里,低头看了看马背上扭来扭去的池萦之,估摸着这小子趴着不怎么舒服,又问了一句,“你的骤雨卷风还跟在后面。你若改换了心意,现在回去骑你自己的马——”

    话没说完,池萦之想象了一下自己下马时,浅棕色马鞍上沾满了血的刺激场面。

    过来牵马的亲兵多半会顺嘴惊喊一句,“哎呀池世子受伤啦!”

    然后一堆人围过来查验哪里受伤了……

    那画面又太美了,不能往下细想。

    还是乌云踏雪好,从鬃毛到尾巴连带着马鞍,一整套全黑的。

    池萦之斩钉截铁地,“不要!我就喜欢在乌云踏雪身上趴着!”

    司云靖:“……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

    “喜欢趴马背上一路颠着?那就继续趴着吧。”

    二三十里路的距离并不算远,快马飞奔,一个时辰就到了。

    池萦之趴在马背上被巅地七荤八素,所幸身上披着司云靖的宽大蓑衣,从下巴处一直严严实实罩到了脚踝,被拎下了马时,她最担心的绝美画面没出现。

    一行人纷纷下马,池萦之跟着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大营驻扎所在地的辕门外。

    艾玛,她是被颠得太久,出现了幻影了吗?

    为什么前头迎接的那个身穿红色武将袍的将领,不像是统领河畔大营的总是面容严肃的华将军,却长得有点像掌管着京畿大营的朱瓴那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