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泛着白,一抹朝霞悬于东方,丰国公府的演武场上,舒简灏收回手中的长戟,接过递过来的汗巾,擦干了满头的汗,为将者即使不在战场也不可松懈了。
他把汗巾递回去的时候,才注意到一旁刚才服侍的不是方总管而是方总管身旁的一高大的年轻人,此人竟比他还高上一些,“你以前在何处当值,我怎么没见过你?”
方总管接过话道:“他是去年买进府,以前是轿夫,后来承蒙二小姐关照,当上了护院。”
柔儿看上的人?舒简灏不由仔细打量起来,身材高大、五官端正,更特别的是此人有一双金色的眸子,“你姓什么?”
“姓高。”高云汉回道。
“奉天都护府的金眼将军高偘是你什么人?”金色眼眸又姓高,最出名的就只有这位了。
“是我的祖父。”
舒简灏指着演武场竖立兵器的地方,笑道:“很好,你去挑一样,我们过两招。”
高云汉丝毫不怯,大步走向兵器处,抽出□□来,双手抱拳道:“请大少爷指教。”
一枪一戟交战,长戟攻势凌厉,□□进退有度,几十个回合后,□□力道富足、灵活略缺,败于戟下。
“我输了,大少爷好生厉害。”高云汉情绪低落,叔父曾经说过祖父的枪法战无不胜,他让高家枪法蒙羞了。
舒简灏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不必丧气,不是我大话了,能和我战到这种地步,全大随也没几个人,你不过是尚缺经验,假以时日未必不可超过我。”
舒简灏自己五岁习武,十五岁上战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七八年了,他自认为同龄人中无一人是对手,而眼前这人,莫约比他小四、五岁的样子,身手不逊于四、五年的他,刚才的对战中,他察觉出来了,这人不仅枪法熟练而且力气很大,已为奴仆也没有放松,未来着实可期。
“当个护院太屈才了,你来我账下,明日就去城郊朔方营报道。”舒简灏心情大好,自己账下添了一能人,如此下去,他或许很快能超越他的父亲。十年前,他父亲舒玘三十几岁的年纪就以战功赐封丰国公,他手下的朔方军若能战胜北边的厉族和西边的羌族,三十岁之前他就能达到他父亲的高度。
“多谢大少爷。”高云汉没想到机会来得这样的快,他原本是做了要长久在大少爷跟前出现的准备,现在只一次,他以前可望而不可即的盼想就实现了。他激动又雀跃,金色的眼眸中闪着光,虎目灼灼。
高云汉加入舒简灏的账下,方总管高兴坏了,当晚拉着他喝酒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