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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妫自那日与歧王交了心后,便迫不及待把捆缚了一年之久的本性慢慢释放。可到底身份如今不一样了,一言一行还应像个王后,故而小心收敛起眼底锐气,饶是这样,还是把结香瑞香吓到了。
林姑姑一把年纪经历得多,当中秘事也见了不少,故而还稳得住,笑呵呵地在中间说些调和的话。
今日午后。
燕妫看也没看送来的头花:“拿走吧,本宫不想戴。”
瑞香欢欢喜喜摘了最好看的海棠花来,原想帮她插在耳后发间,却被她拒绝了。燕妫本就不喜欢粉粉嫩嫩的东西,不得已穿戴了一年之久,到现在实在是不想忍了。
今日她选的是件平日里甚少穿的青色衣裳,口脂只淡淡抹一层罢了,不喜首饰碍手碍脚又将镯子取下丢进妆奁里,发髻上小巧精致的步摇也换成大方素雅的玉簪子。另叫了尚衣局的人过来,特地嘱咐以后不可再做百褶裙,当节省布料禁奢靡之风,广袖也应缩小尺寸。
还将几套旧衣裳扔给尚衣局的人,让改成窄袖或是半臂,将裁剪下来的布料做成荷包香囊或是手绢之类再送来。
此时她正将妆奁中,喜欢的不喜欢的分门别类重新整理,日后怎么打扮,尽量挑自个儿真正喜欢的来,倒是未留意到瑞香的失落。
瑞香以为自己做错了,捏着花耷拉着脑袋退出去,和结香相视一眼,两人俱是怕怕的。
林姑姑又来开解,笑呵呵拍拍两人的肩:“嗐,垂头丧气个什么劲儿。娘娘不喜欢花而已,瞧你那小脸儿,苦得像挨了骂似的。”
结香:“娘娘岂止是突然不喜欢花,就是平日里穿的衣裳,也都瞧不上眼,只选些白的、青的,素雅的穿。若不是宫里紧着开销,只怕那些粉的红的不是积灰就是扔掉,可奇了怪了。”
瑞香:“是啊,这海棠花从前不是很喜欢么。”
那是因为晏华浓最喜欢海棠花呀,听说原来在京城院子里种了好多棵,这么明显的一个喜好,王后就是不喜欢也得喜欢。
林姑姑点点瑞香的小鼻头:“你们呀,人怎么会是一成不变的,娘娘芳龄几许了你们可知?今年双十年华了!还穿这些粉粉嫩嫩小丫头穿的,岂不叫人背后指指点点。况且娘娘是何许人,是一国之母呀,把粉嫩穿在身上未免稍显稚嫩,不够庄重。”
是吗,好像是这道理。瑞香一下子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