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礼是从石猿镇回来之后才换掉这批画像的,可他心里没底,唯恐换了也是枉然,自己下次面圣还能不能保下脖子上这颗人头还未可知。没想到他刚回京几日,就从石猿镇传来好消息,当地官员称已找到和画像一样的女子。
不过人已经死几天了。
沈礼连夜赶到石猿镇把尸首运回京,次日火急火燎向女帝禀报案情。不料女帝不听他口头之言,竟微服出宫亲临验尸房验明正身。
此时此刻,沈礼头冒虚汗,生怕哪里又被逮了疏漏。
“像倒是像,可有其他物证?”
看过之后,女帝仍不放心。沈礼忙端出承盘,将案情详细陈述:“臣已在此女尸身上发现霁月阁天字令牌,正是在逃女犯燕妫之物。臣特意让在押罪犯指认过,确为霁月阁的东西。”
“把那几个俘虏押过来。”
女帝对阁主付之涯的尸身都未见如此认真,却对这一案子格外小心谨慎,沈礼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也只得叫人快去把那三个霁月阁俘虏押过来,又去传另几个自称见过燕妫的再过堂指认一遍。
这女子大约已死亡四五日了,又经雨水浇淋,稍有些浮肿。见过尸身后,那几人无一不认定这就是燕妫,称美人儿并非经常能见,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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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刻,哪怕面部浮肿也错不了。至于霁月阁地字号俘虏,因只远远见过燕妫,故不敢确定,但都认定那天字令牌假不了。
先有画像,后有尸体,不像是沈礼作假交差。另,尸首上插着的匕首也铸有霁月阁相关图案,尸首所埋坟坑旁还有付之涯和唐时若的衣冠冢。据俘虏描述,传言女犯燕妫与阁主付之涯存有私情,与唐时若又是挚友,那么燕妫自戕在两人坟旁也解释得通。
一切看起来非常合理。女帝阴沉的脸稍有缓和,恩赏作证的那几人后,便让他们都下去了。沈礼以为这案子终于可以了结,还未松上半口气,陛下却命身边人再验一遍尸身。
再验的结果,女帝非常不满意,那冷笑的模样见之胆寒。
“一个从底层爬上去的杀手,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利器留下的旧伤痕。更甚至于掌心也没发现半丝老茧,光凭她怀揣令牌,躺在衣冠冢旁边,沈将军就能断定她是燕妫?”
沈礼被问了个惊心,忙应答:“陛下,所有人证都确定了她的身份……臣万万不敢马虎。有没有可能,她能位列天字的确是功夫了得,所有这么些年都没有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