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川索性将茶水送到唐时若手中:“姑娘千万仔细着身子,这咳嗽再不好只恐伤了根本。”
“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根本。”她并不在意,饮下半碗茶后,将燕妫遗留在木梳上的几根青丝捋下,装入小小的锦囊,穿上红绳,小心地挂在脖子上。
步川忍不住以袖拭泪,几悲不能言。
“我只恐她太过聪明。小燕儿是我见过最机敏大胆的女子……我怕还没等尘埃落定,她就撇开了冲动和怒火,回过味来,过早和歧王闹出不快。”
“阁主之忧与唐姑娘类同。”步川叹着气说,“阁主心中之痛不比唐姑娘少,却无话留给燕姑娘,只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许老朽进去。”
唐时若摸着胸口的锦囊,问:“无话留给小燕儿?”
“是。阁主说,有些事既然不曾说破,那不如永不说破,也好叫燕姑娘多一份洒脱。将来觅得佳郎,平安喜乐最好,何必平添一份哀思。”
唐时若闻听这话后,露出一抹浅笑,那笑才真真是洒脱:“那她最好对得起咱们,最好把余下这辈子过好,最好……没心没肺的将我们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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