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楚灵风、阿娅倒是面不改色。
李庆和楚灵风曾在活尸遍地的慕兰城呆过。慕兰城中十几万活尸，气味比这下水道更加恶劣，李庆和楚灵风不也都忍过来了？区区下水道异味，都不能让李庆和楚灵风皱一下眉头。
至于阿娅……作为吸血鬼，她只对食物的气味敏感。
她能单凭嗅觉，就判断出一个活人是否健康强壮，甚至能凭气味判断出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处/女。但对食物时如此敏锐的嗅觉，在其它方面就相当迟钝了。下水道的异味，她是一点都闻不到的——吸血鬼是亡灵生物，连心脏都没有，嗅觉出现异常，也是理所当然的。
见精灵们被下水道的气味熏，阿娅虽然不能感同身受，无法理解精灵们的感受，但仍然兴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她走进下水道中，毫不介意地踩进齐小肚腿深的污水中，转身看着精灵们，恶意满满地笑道：“这就是离开城堡的最佳捷径。从这里离开，不用担心遇上任何阻挠。只是，对可爱的精灵们来说，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很恶劣哦！你们……要不要从这里离开呢？”
“我说过，为了部落的传承，无论怎样恶劣的环境，我们都能忍受！”菲琳艾尔擦掉眼角的泪花，神情坚定地说着，抢在李庆和楚灵风前面，踏进了下水道污水中。
她一脚踏进冰冷油腻的污水，脚掌踩进湿滑粘腻的水底淤泥，一连串浑浊的水泡顿时翻滚出水面，带出一阵更加浓烈的异味。菲琳艾尔再也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呕吐之时，难以自抑地泪流满面。
“真可怜呀。”阿娅故作怜惜地叹息着：“看到可爱的精灵难受的样子，我心里面……真的乐翻天了！哦呵呵呵……”她大肆嘲笑起来：“连这么点苦都忍受不了，我看你们还是留下来，作我族人的食物好啦！”
“别幸灾乐祸！”李庆没好气地瞪了阿娅一眼。阿娅笑声略为收敛，但眉梢眼角那一抹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得意之情，却怎么都掩饰不了。
“我……能忍受！”菲琳艾尔吐了一阵，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她胡乱抹掉满脸的泪痕，咬着牙，低声对还停留在地道中，不敢踏入下水道的精灵们说道：“这个吸血鬼虽然讨厌，但她的话没有说错。如果连这点苦都忍受不了，你们还是留下来做吸血鬼的食物好了！”
“我才没那么脆弱。”赫丽西丝刚刚呕完一口清水，听菲琳艾尔这么一说，当即不服气地强撑着站直，紧抿着嘴巴，手捂着鼻子，一脸大无畏地走出地道，踏进下水道的污水中。
“拼了！”胖法师费德勒一咬牙一跺脚，撩起法师袍，小心翼翼地走进下水道。
剩下的精灵们见状，也强忍住恶心，接二连三地进入下水道中。许多精灵一踏进污水中，就忍不住大吐特吐。一些年轻小的未成年精灵，还一边吐一边哭。然而无论精灵们表现得如何脆弱，却也没有一只打退堂鼓。
等李庆和楚灵风也进来后，阿娅撇了撇嘴，暗道一声无趣，带队前行。
城堡的下水道呈阶梯状螺旋向下，直达山脚的一条地下暗河。一路上，精灵们边走边吐，边吐边哭。虽然狼狈不堪，但也全都坚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