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之大出意外,“谁?”

    “不知名姓。”刘准苦思冥想,竟想不起这人在其他任何地方见过,梗着脖子道,“那人与让唐田极为熟知,二人狼狈为奸,我听他说话,应是——安事府的人!”

    这说的难道是裴秀?唐恬正待发作,萧冲已是跳起三丈高,“谁?”

    “对,就是安事府的人!”刘准断然道,“虽不知名姓,但那厮只要在我面前出现,必能认出,小萧都统可将安事府众人聚齐一处,带我去认人!”

    萧冲火冒三丈,点着名叫,“裴简之!这条疯狗你管是不管?”

    裴简之万万没想到刘准攀咬唐田也就罢了,竟然连中台亲卫安事府也咬,恨不能一个窝心脚过去,“你给老子住口!再敢多言就地杖毙!”

    刘准此时才反应过来犯了忌讳,顿觉大难临头,垂死挣扎道,“旁的不论,唐田一个女人混在北禁卫中,将军难道不管吗?”

    裴简之上下打量唐恬,他久历官场,深知即便唐田真是个女的,这件事也不应该在池中台面前撕扯,拿定主意回去慢慢细查,口中却大骂刘准,“什么男人女人?你这厮真是疯了!”

    “大将军此言差矣。”一直默默不语的池青主忽然插一句,“是男是女一看便知,将军如何不看?”

    裴简之一滞,连忙附和,“中台说的是。”暗道八卦果然是人类天性,连中台阁也不能免俗,转脸吩咐唐恬,“刘准既已攀咬于你,你自证清白吧。”

    萧冲奇道,“自证清白?要怎么自证?难道脱光了看?”

    唐恬立时又成众人瞩目焦点。

    “这个——”裴简之虽然也觉不像话,然而中台阁发话要看,那就必须要看,摸摸下巴,故作平常道,“都是男人,便脱光也不值什么。”

    唐恬四顾一回,身边全是看热闹的眼神,一面大觉屈辱,一面也知今日无路可退,一咬牙便要主动交待,“其实我——”

    “皇家禁卫当众脱衣成何体统?”池青主忽然站起来,向唐恬招一招手,“你上来。”

    唐恬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