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主愣住。
唐恬热血上头,凭空生出一股“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混不吝劲,大声道,“这点事原配不上中台半分关心,中台今日一时兴起,明日唐田便是众口烁金!我的确是运气不好,可要说与人难堪的本事,刘准只怕还及不上您老人家一半!”
池青主本来坐着,闻言倏地站起来——
膝上一本书随他动作滚在地上。
唐恬看一眼书册,又梗着脖子跪得笔直。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池青主重重地点一点头,扶着隔扇极慢地坐回去,“你这是在与我说话?”
唐恬严肃地保持了高贵的沉默。
“你是不是觉得——”池青主动了动手腕,“至多不过一死,十七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唐恬一滞。
“天真——”池青主慢吞吞道,“你信不信,我有的是法子,叫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唐恬心下一凛,忙又跪得更直一些,撑住排面。
阁楼外隐约人声嘈杂。
“何人吵闹?”池青主忽尔发怒,随手拾起一只镇纸掷出去,那镇纸破窗而出,又滚在地上,听声音已是摔得稀碎。
嘈杂声立时消弥。
便听萧令诚惶诚恐的声音在外道,“是刘准,不知何事与裴将军起争执——”
“不知死活,”池青主冷笑,“押起来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