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要拉着连翘道歉,却给连翘一把推开,“你算个什么东西,就算要罚也轮不到你来罚,这明德殿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初一万万没想到桃夭手下一小宫女都这么烈性,正想说些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吵什么吵在。”

    两宫女迅速望去,然后默默垂首,初一顺势一撇,见是蒹葭,当即又挑衅地看了连翘一眼,意思是有你好看。

    果然,黄连罚了三月月例,银翘外加三十大板,一顿板子挨下来,也不知抗不抗得住这个冬日。

    不过初一没工夫担忧银翘,因为刘总管正到处着人找她,说是尉迟弘今日在冬至宫宴上饮醉了,让她去伺候。

    蒹葭来寻她正是为了这事。

    临去前,蒹葭特意交待,今日宫宴上因着殿下的腿疾,遭了不少白眼,让她今日当心些,别触了霉头。

    初一也是如今才知,尉迟弘的腿疾还挺严重,太医断言他永远站不起来。是以,他才借酒浇愁,难得地放纵自己。

    初一不免在心里叹息一声,如此金相玉质的男人遭此劫难,总是让人动容的。

    千恩万谢后,初一熟门熟路地来了寝殿,绕过玉石屏风直接往床边去,尉迟弘懒散地倚在米色八宝团纹引枕上,衣领微敞露出莹白的锁骨,他狭长上扬的眼尾泛着桃红,是酒后的余韵,见到初一过来,他睫毛微闪,似有些讶异。

    “殿下,刘总管说殿下饮醉了,让奴来看看。”说着,初一缓步到了床边,拧了帕子给他擦脸降温。

    他眼神迷离,似半醒半醉,提线木偶般任初一打理,如此这般几次,额角可算是不再发烫,初一松了口气。

    初一退了下去,捡了个蒲团跪坐在榻前,闭

    目养神,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若是太子当真站不起来了,废太子几乎是必然的,那么一个断了腿的废太子能有什么下场?她作为他的附属品又能有什么下场呢?

    她打了个哆嗦,有些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