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马车的痕迹也被尺深的打雪所覆灭,好在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小成子眯着眼,顶着冻得发僵的脑袋,扛着风雪一路往前。

    按路程下山只需半个时辰,小成子却走了一个时辰才堪堪到山脚,心中不免担心起大病初愈的太子来。

    却这是一阵马儿的嘶鸣声自不远处传来,小成子一乐,之加快了速度寻声而去,果然找到了马车。

    只是,那翻倒的马车,还有那被压在雪堆里又又又站不起来的殿下是怎么一回事?

    小成子吓坏了,忙奔了过去,刨了好半晌才把尉迟弘从雪堆里拖出来,他衣袍透湿,身子冰凉,一张脸煞白煞白的,脚踝处受了伤泛着青紫,所以才动弹不得,可明明都自身难保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马上回去,让初一别下山。”

    小成子当即就跪了下来,哭道:“殿下,还是让奴先去山脚请大夫吧,您这伤拖不得啊。”

    尉迟弘不说话,只深渊似的眸子陡然一寒,小成子忙

    吓得磕头道:“殿下,三思啊,初一姑娘不值得。”

    尉迟弘阴恻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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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的眼刀一甩,“闭嘴,孤让你去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于是,小成子红着眼圈铆足了劲儿,连滚带爬可算是半个时辰到了山顶,正要通传太子的话,并请厂官派人去接太子,却瞧见他要见的两个人,正乐呵呵地围在炉边吃锅子。

    松木枝燃得劈啪作响,黑陶大锅扑哧着白眼,锅里炖着的是山里才有的野猪肉、野鸡肉,鹿肉、并窑工们种的各类菜蔬,两人各自围几而座,面前的食盘内盛满了佳肴,而另一边的红泥小炉则温着香味馥郁的米酒。

    小成子抖了抖肩上的积雪,眼眶更红了,只替自家殿下一千个一万个不值。

    他的殿下自己都受伤了,明明可以让他去山下请大夫,却因担心她受伤而非要让他回来提醒,而他自己在雪地里吹着最刺骨的冷风,挨着最伤身的冻。

    而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正毫发无损地跟别的男人喝着小酒吃着肉谈天又说地,好不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