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初一以为蒹葭会轻拿轻放时,蒹葭却摸了摸腕间银镯,口吻平淡道:“奴才就要有奴才该有的样子。桃夭,你今日逾越了。”

    蒹葭这话可算是捏住了桃夭的七寸,桃夭作为先皇后赐下的人,入东宫多年却仍就妾身未明,心底自然是愤愤不满。

    太子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薄情寡义。初一又在心里骂了太子一顿,倒是替为难她的桃夭不平起来,但桃夭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冷脸一嗤,“你我位分相同,你凭什么训我?”

    蒹葭同桃夭一同入的东宫,如今都是一等大宫女,然桃夭主理明德殿事务,蒹葭则协同刘总管处理东宫大小事务。

    这两者在人前,一个是得了宠,一个是得了权,寻常还能默契地井水不犯河水,今儿也是赶巧了,竟然怼了起来,别说桃夭,便是在坐的宫女内侍也是甚感异常。

    蒹葭倒也不急,只抿唇浅笑,“你虽也是一等大宫女,却也是东宫宫女,我打理东宫庶务,你说我管得管不得你?”

    管得,自然是管得。

    君不见桃夭也只能怨恨地瞪了初一一眼,便悻悻地走开了。

    初一见桃夭走远,这才讨好地拉着蒹葭坐下,哈腰奉茶,噘嘴拍桌,唾沫横飞地褒一贬一,将桃夭言说得一文不值,意思是她桃夭算个屁,也敢冒犯蒹葭你。

    然蒹葭却是点了点她的额头,好笑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为我自己?”

    初一挠挠头,甚是不解,心说你不是为你自己,难不成是为我出气啊?她可没那么大的脸。

    蒹葭摇了摇头,“我也不过一奴才,我

    的面子有什么打紧的。

    我们当宫女的,入宫第一天便该认命,奴才就是奴才,就该守奴才的规矩,这是我们的本分,也是我们的命。

    桃夭要做殿下的主,这就是违了本分,我若是装作不见,也是失了我的本分。

    在这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若是都不守本分,就该乱套了。”